但见朱祐樘人仍旧在龙榻上,不过已坐下来,倚在软枕上,旁边由一名小太监用勺子往他嘴里送粥。
“秉宽来了?过来!”
朱祐樘见到张周,很高兴,示意让人把粥碗拿到一边,再招呼张周到面前,伸手就拉住张周的手。
张周登时有点手脚不自然。
这是什么套路?
“秉宽,你是大明不可多得的人才,朕很欣赏你。”
朱祐樘笑眯眯道。
张周道:“臣都还未给陛下施礼。”
朱祐樘笑道:“不用,朕叫你来,是让你给朕诊一下病,你不是有回春之术吗?朕想听听你对朕病情的看法。”
“这……”
张周看了看周围的戴义和萧敬。
二人同样目瞪口呆。
别说是张周,现在连戴义和萧敬也看明白,皇帝这是在失去李广这个“精神寄托”
之后,急需要找一个新的寄托。
而这个人选自然落到从各方面实力上碾压李广,且最近出各种风头的张周身上。
皇帝大概少年时很没有安全感,长大之后有精神依赖的习惯,总喜欢找点人情物寄托。
张周很想说。
陛下,您这是心理疾病,应该看心理大夫,我不行。
再说您有妻子和儿女,你寄托我干嘛?
不要以为我是仙家人。
我就是个穷酸书生,抠门得很。
张周很认真道:“陛下,您的病,臣不会治,臣本来也不擅长这个。”
“呵呵。”
朱祐樘闻言不由笑起来,“你不会问诊,却给公主治病,还给京城得瘟疫的百姓防病,连英国公世子,你也让知节去送药方?别人都是尽可能说自己有本事,赢得别人尊重,也赢得朕的信任,而你为何要自轻呢?”
张周叹道:“陛下,臣为公主治病,那不是悬壶济世,而是臣得知防病之法,至于英国公世子的病,是臣知晓痿蹵病因。至于陛下身上的病……请恕臣不敬,臣知道根由,却无从下手。”
张周脸色严肃,跟平时嘻嘻哈哈的模样不同。
朱祐樘见状也知事态严重,也慎重起来,道:“直说无妨。”
戴义也紧张道:“张先生,您不说的话,如何能防治呢?快说啊。”
一屋子的人,全都用热切目光望着张周。
张周因为先前给小公主治病,预言火灾,真就成了旁人眼中的世外高人,他的话别人再也不能拿来当玩笑听。
“陛下,臣直说了吧,陛下并不是病,而是中毒。”
张周上来就给在场之人下了一剂猛药。
“啊?”
在场很多人面露错愕和惊恐,戴义拿着奏疏的手都在颤抖,只有朱祐樘的神色看上去还正常一点。
“说。”
朱祐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