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大师您没事儿吧?”
谢执秋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喷嚏,但他是绝对不可能感冒的,从他变成现在这样起,很神奇的所有疾病都莫名其妙离他远去了,过敏那就更不用说了。
这个喷嚏打得过于没有来由,谢执秋吸了吸鼻子,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手里正拿着一张餐巾纸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从对方手中接过了那张纸,“我不是什么大师,您别这样叫我了。”
“那……那谢先生?”
谢执秋知道,现在女人口中的“先生”
,和他过去所熟知的那个“先生”
完全不是同一个意思,但至少要比“大师”
好上不少,他既不跳大神,也不会作法,哪有人一见面就这么叫人的。
谢执秋双手合十,放在桌上,他们此时在一家人算不上很多的餐饮小店里,已经过了吃饭时间,只有音响里放着悠扬的音乐,两个人靠着窗边远离门口,说话声音都不大。
“张琴女士,我想您应该已经清楚了,二次委托的话,如果还是之前那样拒不配合的态度,就没有下一次了。”
张琴满脸的疲倦,不晓得过去的这不到两天,她又是遇到了什么,此时听着谢执秋的话也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我知道。”
谢执秋对于她的承诺并没有抱什么期待,毕竟从高明逸记录下来的笔记看,这个女人在自己儿子面前几乎没有什么话语权,就算现在在这里答应得爽快,可一旦到了朱文瑞面前,就不一定变成什么样了。
不过,该走的程序要走,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您要清楚,我们研究所一切都是以诅咒之物最为优先,”
谢执秋轻轻吸了一口气,“我想这件事情之前来的人员应该也与您讲清楚了,您毕竟不是当事人,究竟朱文瑞先生怎么想怎么做,都是我们控制不了的。”
张琴没有开口,就只是点头。
谢执秋扶了一下眼镜,继续说道:“但是您作为他的亲人,必然是希望他好的,所以我也希望您能够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尽自己的力量去说服和控制他。”
“我会的,我会的。”
张琴忙不迭地应道。
谢执秋抬起手来摇了摇,制止了张琴继续说下去,“要是这一次朱文瑞先生依旧态度恶劣,对我们恶言相向,并且毫不配合,那么我们就默认他自主放弃委托,所有后果个人承担,俗话说事不过三,我们的时间和精力也是有限的,这您能理解吧?”
张琴的手里捏着一支黑色中性笔,她听得极其认真,一直都在点头。
“工作期间,一切以我们研究所的指令为准,希望您不要做出阻碍或是中断我们工作的行为,”
谢执秋依旧不紧不慢地说着,“如果工作的中断不是由研究所这一方引起的,那也会视为您主动放弃二次委托,没问题吧?”
张琴看着谢执秋的脸,“我知道了。”
谢执秋轻轻一笑,将放在桌上的纸张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然后推到张琴的面前,“您再仔细看一看,上面写的和我刚才说的有没有差别,如果没有问题就请签字按手印吧。”
张琴的眼珠子快地移动着,从左往右,一行一行将纸张上的字扫了一遍,然后略带歉意地看了谢执秋一眼之后,在右下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附上了联系方式,最后用谢执秋带来的小印泥盒子,在自己的名字上重重按下了手印。
谢执秋见状,才将目光移向桌子靠近窗边的位置,那里放了一台小小的摄像机,将刚才的一切都完整地拍摄了下来。
按下停止录制的按键,谢执秋仔细检查了一番才把摄像机关机,放在自己身前,“录像和录音的事情,我也提前告知过您了,文件里面也有写清楚……”
“我知道,知道的,”
张琴擦了擦手上的红色印泥,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写在里面了,我看到了……那个谢先生,现在可以走了吗?”
谢执秋把东西收起来,起身习惯性地拍了拍外套,“那走吧。”
这家小店就在朱文瑞所居住的小区不远处,一条规模不算大的餐饮街,所以出了店门,没有走多远,就到达了他的住所。
张琴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一股酒气瞬间喷涌而出,谢执秋往后退了一步,用手挡着鼻子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