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就这么一次活动课,班里一小半的男生都拿着篮球去了操场,一小撮女生晃去了校园超市,还剩了一些则抓着这个时间趴在课桌上刷题或者补觉。
只有闻声她们六个,要苦逼地打扫卫生。
每个人的具体打扫任务是周佳恒分的,闻声被分到擦前后黑板和窗沿讲桌。
后黑板上还有上周留的黑板报。
闻声先用板擦擦了一遍,又洗了抹布。
王建国对流动红旗这种东西有着谜一般的热衷,要求垃圾筐里不能有垃圾,前后黑板不能有粉笔灰。
闻声拿着洗过的湿抹布从后门进去时,发现自己刚搬到黑板前的椅子不见了。
估计是谁看那椅子放得挡路,随手给搬走了。
闻声走过去,手上的抹布折了两下,迭成方块,下面的大半部分擦完,伸手去抹最上面时犯了难。
纵然闻声已经不算矮,但扬起的手跟黑板最顶端还是差些距离。
她往后两步,转身,想去搬自己的椅子。
“要帮忙吗?”
文越刚从楼下倒完垃圾上来,放下右手提着的蓝色大桶,往闻声的方向过来。
闻声正打算摆手说不用,突然手上一空。
走动间会发出窸窣响声的冲锋衣布料擦着闻声的肩膀,从背后过去。
男生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带了阴雨天的凉气。
微凉的的触感从闻声的后脖颈略过,她不自觉地打了个机灵,转头看过去。
李延时跟不怕冷似的,身上一天到晚就是那几个颜色的冲锋衣。
此时右手抄了口袋,左手拿着刚闻声手里的那块抹布,从右到左,几下把黑板最上层擦完。
接着,抹布抛还给闻声,弯腰去捡墙角的拖把。
男生做事没有女生细致,打扫卫生这种事更不在李延时擅长的范畴。
湿溻溻的抹布从黑板上略过,水渍下仍有若隐若现的白色痕迹。
闻声直勾勾地盯着那处,咕哝:“没擦干净”
李延时拎着拖把杆,觑她一眼:“帮你你还挑?”
“是真的没擦干净。”
闻声执着。
李延时无奈,丢了拖把,再次捡回闻声手里的抹布。
下巴点着黑板,问她:“哪儿?”
“我帮她吧。”
文越从后面走上来。
李延时手里的抹布抛了两下,没给文越:“你去拖地,她难伺候的很。”
站在一旁,正研究那处白色痕迹是不是用抹布擦不掉的闻声:?
她侧身过来,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李延时。
觉得这人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别人的定位都非常不准确。
这普天之下有比他还难伺候的人?
真是奇了怪了。
“到底是哪儿?”
跟文越说完话,李延时又往闻声的方向走了两步。
看到闻声手指戳着的地方时,轻“啧”
了一声,抹布重新塞回她手里:“那是油漆,擦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