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桐愕然地?仰高?腦袋,無需思索:「我沒有收到任何話。」
對於這個回答,江奕白毫不意外?,否則上次和她講起從前自己有為?她順利考進?一班開懷,甚至還準備過禮物,她的反應不會那般激烈,像是對他在意過她進?入一班這件事完全不知情。
至於那年在越洋電話裡面再三保證會把話帶到的趙柯為?什麼出爾反爾,江奕白也不難得出結論。
誰都有不可告人的卑劣一面,更?何況趙柯應該在當時就看透了鞏桐對他的曖昧心思。
假如位置調轉,需要在好兄弟和在意的女生之間傳話,增進?他們牽扯的人是江奕白自己,或許也做不到全然坦誠。
「現在你收到了。」江奕白唇邊牽出一絲難言的苦澀,「抱歉,這番話遲到了這麼多年。」
鞏桐眼尾泛起潮潤的紅意,使勁兒搖了幾下腦袋。
由於太多意想不到的因素,這些言語跨越了幾千個日日夜夜,在遼闊無邊的太平洋反覆徘徊,才得以穿透她的耳膜,但?這是他親自站在自己面前,親口用清澈的嗓音送出的,意義依然非凡。
「至於那個被火燒毀的禮物,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叫趙柯幫我再準備一個。」
江奕白直視鞏桐的眸光徐徐充盈柔情,像是落滿了世間最為?動人旖旎的皓月清暉,「也許我當時就在潛意識裡面認定了我們還有再見?面的一天,我還能把禮物補給你吧。」
鞏桐雜亂無章的思緒瘋狂涌動,倏地?明了了去年過二?十六歲生日時,他所說的「你當年如願考進?一班,我還沒有親口恭喜過你,禮物也沒來得及送」的實際意思。
她那會兒以為?江奕白只是純粹的敘舊感慨,不自在地?搪塞過去,如何知曉他那個時候就想過給她說聲恭喜,甚至專門去購置了禮物。
這一刻,鞏桐才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他前幾天袒露過的在高?中時便關注過,在意過她。
原來,深刻困住她整場青春的人,不僅在多年後?回頭牽起了她的手,還早在青澀斑駁的純真?年少,便看見?了她。
鞏桐把手中的一疊畫稿放回桌面,上前勾纏他的脖頸,倩麗眉眼浮出生動的笑,同樣說了一個秘密:「我二?十六歲那天,為?你透支了一個願望。」
「什麼?」江奕白好奇。
鞏桐點綴嬌美?面龐的笑容愈發?燦爛,音色稀罕的明快:「願江奕白永遠興致盎然,永遠鮮活明亮。」
江奕白笑了下,雙手掐握她的纖柔細腰,輕巧抱上了書桌:「可不可以再加一個?」
鞏桐歪起腦袋:「加什麼?」
江奕白進?一步湊近她,磨蹭鼻尖,交融呼吸,壓輕的聲線尤為?曖昧迷離:「永遠有你。」
鞏桐一雙清亮的眼睛彎成了銀銀弦月,先前的黯淡沉悶一掃而空,如同起誓一般,一口應下:「好。」
室內的地?暖悄無聲息地?運轉,肉眼所不能的暖意徐徐上升,以真?切的溫度縈繞二?人。
江奕白緩緩下移,含上她綿軟的唇瓣,忘我卻溫柔地?廝磨。
奈何舌尖還沒來得及探入,他的手機響了。
江奕白不耐地?蹙眉,壓根不想理睬,一門心思撬開她的齒關,沉浸於這深深一吻。
聽著源源不斷的激昂交響樂,鞏桐覺得刺耳,推了推他的肩膀,含混不清地?提醒:「你接啊。」
江奕白用力纏住她的舌頭須臾,無可奈何地?退出,撈起了手機。
鞏桐瞅見?他屏幕上顯示的備註是「媽」,難免侷促,下意識地?偏過腦袋,快調整呼吸。
江奕白一隻手還在她的腰上,食指點下接通鍵:「喂,媽。」
「你們回了那套房子??」蘭馨的語音語調還算和緩。
江奕白不驚奇遠在北城的她為?什麼能如此之快地?收到消息,先前他們進?來時,難以避免地?驚動了小?區保安。
其中有個受過蘭馨恩惠,是她很早之前給予了工作崗位的人。
江奕白「嗯」了聲,手指放肆遊走,摩挲鞏桐的一截軟腰。
鞏桐嗔他兩?眼,去打他的手。
江奕白渾不在意,任由她打得清脆作響,稍微退開,轉瞬又覆了上去。
蘭馨似是聽見?了動靜:「你那邊什麼聲音?」
江奕白故意把手機拿遠了些,鞏桐清楚聽見?這句問句,羞得燙了耳根,再度想要拍打他的手僵持在半空,不敢鬧出一點響動。
江奕白得逞一笑,拉下她的手,淺淺吻過她的唇角,佯裝尋常地?回話:「沒什麼啊。」
蘭馨沒有刨根問底的習慣,轉為?進?入正題:「帶她去了書房?」
江奕白空出的那隻手又纏上了她:「嗯,看看畫稿。」
蘭馨緘默好幾秒,似乎有一聲幾不可查的細微嘆息,「她對你來說果然是不同的。」
「當然。」江奕白半點不猶豫。
蘭馨便不再多言:「行吧,你們好好轉轉。」
她心知肚明,他太長時間沒有觸及過那些自我封存的久遠過往。
能讓他再推動那扇厚重門板,進?去瞧上一眼的,恐怕只有她。
掛斷電話的剎那,江奕白便摟緊鞏桐,延續先前的一吻。
暖熱的指尖沿著衣擺探入,雙方?更?近地?相貼,纏綿旖旎的響動聲聲迴蕩,綿長得仿若要到世界荒蕪,終極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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