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起,吸引了沈骄的注意力。
“进来。”
沈爷爷推开门,看沈骄穿的单薄,打开柜子,拿了件棉衣给沈骄披上了,“怎么不多穿点,下面那么冷,回床上刻也是一样的。”
放下手里的刻刀,沈骄扶着爷爷坐到了床上,“桌子离床又不远,奶奶给我烧了炕,热气熏得到我,不打紧。”
说完拿手蹭了蹭沈爷爷,“你看,手可暖和了。”
“暖和就好,暖和就好。”
沈爷爷轻拍着沈骄的手,低声道。
“爷爷,你怎么了。”
沈爷爷的眼睛有些泛红,老人上了年纪,眼睛很浑浊,没有那么透亮,带着点沧桑。
老人平复了一下心情,把难受压下去,“真的想去外面看看?”
沈骄怔了怔,酸涩涌上来,从心肺上到了眼尾,牙齿好像有些颤,好半晌才回话,“嗯,想去外面看看。”
爷爷摸了摸沈骄的脑袋,自顾自道,“去了外面,找的到路的吧,会不会丢?”
沈骄把头埋到了爷爷腿上,没说话,一个劲儿的摇头。
沈爷爷轻拍着孙子的脑袋,有些哽咽,“想去就去,骄骄想去就去,不过要照顾好自己,别走丢了,知道吗。”
“嗯”
闷闷的一声,带着点泣音。
“好孩子,好孩子。”
沈爷爷一边低喃,一边扶起了沈骄。“都多大的人了,还掉金豆豆,让小北他们看了,指不定怎么笑话你呢。”
说完,给沈骄擦了擦眼泪。
沈骄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没哭。”
“好,没哭,咱们家骄骄没哭。”
低喃的安慰,一声接着一声。
沈骄握住了爷爷的手,握得很紧,指尖有些泛白,眼神里透露着恐惧,“爷爷,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回来的,很快就能回来,很快的。”
感受到孙子内心的担忧,害怕,沈爷爷把手抽了出来,反手握住了对方,“会的,爷爷会照顾好自己的,也会照顾好奶奶的,明天让你爸安个电话,隔三差五骄骄就打回来查一次岗,好吗?”
沈骄破涕为笑,脑袋点的飞快,“嗯,好,要安一个好一点的。”
“好,就安最贵的。”
屋外响起了一阵阵的鞭炮声,守岁,过年了。
爆竹声声,除旧岁。
“小叔,小叔,快出来,一起放炮仗。”
屋外传来一阵阵叫喊,嘻嘻闹闹,小孩好像吃了数不尽的糖,声音都透着甜。
沈爷爷给沈骄在逃小香猪整了整衣领,温声道,“快去吧,再去玩会儿。”
“嗯。”
难得的圆月,除夕过后,春风送暖。窗外的嬉闹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好像打碎了离别的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