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尧回到房间,推开窗往下看,小女孩的身影并未再出现,地上的水迹也依稀消失了,但是……他仿佛闻到了一缕腐朽的气息?
肖尧担着心事,自然光荣地失眠了,直到快天亮才朦胧睡去。敲门叫醒他的,是实在看不下去的肖奶奶:“小尧,你这几天不是办婚礼招待女方亲戚吗?怎么,现在还不用过去?”
“啊?”
肖尧迷糊地摸索到手机,划开一看,竟然11点半了!
太糟糕了!好在没有未接电话,但是、也不对啊,新郎一个早上没现身不应该找找吗?总不会度假度忘了吧。还好,温忻没有完全把他抛到脑后,1o点多的时候了一条微信:“起床了吗?我刚起一会,你也不用太赶。”
他赶紧打电话给温忻解释,温忻道:“没事,我刚从民宿出来。大姨和姑姑她们问我,我只好说你路上碰到朋友要请客,让我一起去酒店呢。”
“抱歉,我、”
“没关系,我在这附近找家店吃饭,等下定位给你,你直接过来就行了。”
肖尧赶到餐厅的时候,一眼看见坐在角落的温忻,正慢慢啜着一杯花茶。菜肴已经上了几盘,但筷子还在筷封里,动也没动,不过并不是生气的样子,而是礼貌地没动筷。肖尧一直挺好奇,她是怎么把温柔斯文和不拘小节融和得这么完美的。
“来啦,先吃饭吧。我早饭没吃,饿坏了。”
温忻笑着,用纸巾按了按唇上的口红。因为说谎到酒店请客,她“荣幸”
地被化了妆,显然很不适应。
肖尧听话地吃了起来,待吃到半饱,温忻才一正神色,言归正传道:“昨天晚上,是不是生了什么事?”
“哦、没有啊。”
“是被你爸妈说了吗?还是、有什么别的难题,还是说……感到有些后悔?”
她用小银匙吃着桂花糕,清甜的香气漾开,声音也如涓涓泉流般清浅,但最后几个字,却如利器般伤人。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肖尧忍不住生气:“一直这么轻描淡写,随时都准备转身离开的样子、”
“别生气,我之所以这样问了又问,是因为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温忻说最后几个字时,神色和语气皆慢了下来,颦眉看着肖尧。
肖尧正要问,她却将手伸向他的衣领,顺着脖颈,往下,在靠近心口的地方,拈起了什么——一片枯萎的花瓣。
腐朽而苦涩的气息漾开——
“怎么回事?你不会、昨天晚上就开始碰到阴灵了吧?”
温忻着急道。
“阴灵,是指那些游荡的鬼魂吗?昨晚是在店门口看见一个小女孩,不过只说了几句话,没什么的。”
肖尧怕温忻觉得歉疚,学着她轻描淡写的语气,但回想起小女孩的模样,又觉得同情,她要是来找自己帮忙的呢?自己家的便利店是鬼市的站点,她好不容易才找来的吧。
“说了些什么?”
温忻不等他走神,忧心地问道:“这腐朽的味道、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
肖尧不知道温忻是担心他,还是担心小女孩的鬼魂,但她忧虑的神情,让他心头温软。他握住她的手,将昨晚的简单对话告诉了她。
不做花童,就回不了家……
温忻沉吟着思量,却对肖尧说:“你再吃点,我们等会有得忙呢。”
“哦、好。”
肖尧不打搅她的思绪,依言拿起筷子继续吃饭。温忻虽兀自沉思,但还是贴心地给肖尧勺了一碗汤。
“之前有个新闻不知道你看过没有?一个小女孩被租客夫妻骗走,然后、遇害了,遗体在海上被寻到。”
温忻的声音很低,且描述简单,不忍多提,深怕打扰亡灵安息:“我看到网友的评论,说那两人是不是信了个什么邪(教),阴婚的婚礼要用花童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