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帽拦住她:“哎呀,媳妇儿你别添乱了,你去公安局有什么用?连人都见不着,有劲儿都没地方使!”
孙长美不甘心地瞪着丈夫,着急得抬手朝着他胸膛又锤又打:“那你说我怎么办?怎么办?啊?”
“周家把咱们儿子推出去顶罪,凭什么啊!我不管,我就一个儿子,我不能看着他被人冤枉!没人管我就去公安局门口一哭二闹三上吊,我让全京市人民给我评理!”
“你冷静点!”
蒋大帽知道妻子肯定做得出来这种事,他上前抓住她的手,“你以为儿子进去我不着急吗?现在正是风口浪尖,周家好不容易才保住周怡一个,你跑去给儿子伸冤,到时候又把周怡给连累了,那就前功尽弃了!”
孙长美不可置信地瞪着丈夫:“蒋大帽!!!瑞瑞也是你亲儿子,你平时偏心周怡那丫头就算了,这种时候你居然还护着她!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
蒋大帽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是说,就算周家捞人,那也得一个一个的来,先把周怡捞出来,等陈家那边盯得没那么紧,我再让妹夫帮忙,把咱儿子给捞出来!”
“人陈振国是大领导,随便放句话,下面有的是人替他盯着,我们等周家捞人,那得等到猴年马月?我儿子得在里面受多少罪?而且他凭什么在里面替周怡受罪!我不管,蒋大帽,你现在立刻马上就去找你妹!让她把我儿子给弄出来,否则——”
孙长美捏紧拳头,脸上表情决绝,一副逼急了什么都干得出来的模样。
……
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蒋静一个头两个大。
医院躺着两老的要照顾,家里还有两吵架的要安抚,好好一个家,就因为苏言那个乡下丫头搞得四分五裂。
蒋静简直想骂人。
看了眼蒋家大门,她又烦又气地跺了下脚,转身回了大院。
回到家,蒋静搜罗了两瓶水果罐头、一瓶麦乳精,一瓶收藏的特供酒,还有一条云南烟,拎着东西出门。
指望周家四处活动去把侄子蒋瑞捞出来是不可能的,捞女儿已经欠了不少人情,脸面都卖尽了,为今之计,只能去求陈家,求陈家撤案。
蒋静拎着东西,调整好一副沉重歉意的表情,往陈家去了。
陈家。
这几天,苏言身上的淤青好了不少,渐渐从青紫变成淡黄色,文工团的考试结果也出来了,她顺利考进了宣传科,下周就可以去报道。
加上周怡和蒋瑞的案子有了结果,苏言为了感谢陈家人对她的照顾,打算趁今天周末家里人都在,亲自下厨做顿饭表示感谢,结果昨天,陈寄北因为基地临时有任务被召回。
陈振国今天也要去军区开会。
所以苏言只好另外再选时间。
吃过午饭,她在房间休息,叶巧也在房间,低头收拾着行李。
叶巧下周要去工农兵大学报道,为了学习方便,她平时都要住宿舍,周末才回家一趟。
行李收拾到一半,秦兰推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一瓶药酒,打算给苏言擦药,结果见苏言还在午睡,便没有叫醒她,而是看着叶巧道,“小叶,收拾行李呢,需要阿姨帮忙吗?”
叶巧笑着摇头:“不用秦阿姨,我没多少东西,很快就收拾好了。”
秦兰扫了一眼放在床上准备装进手提袋的行李,确实不多,想了想她说:“小叶,要不今天阿姨陪你去趟商店,你看还缺什么,都制办上,前几天小苏受伤,也没来得及问你。”
叶巧说:“不用了秦阿姨,大哥给了我钱票,我改天自己去商店买就行。”
“你说寄北?”
秦兰有点诧异,没想到儿子居然私下补贴了叶巧。
叶巧今天穿了身从来没穿过的红色一字肩连衣裙,她牵了下裙摆,笑着对秦兰道:“是啊,秦阿姨,上次我去基地看大哥,大哥就给了我钱票,说他回家时间少,不能经常照顾我,所以给我钱票,让我喜欢什么自己买。”
“上次大哥回家,又给我买了条裙子,你看,今天我穿的就是。哦对了,还给我买了保温杯,就这个!”
叶巧把行李袋里的不锈钢杯子拿了出来,在秦兰眼前晃了晃。
“还有……”
叶巧喜滋滋地给秦兰看了好几样东西,秦兰都有点迷糊了,自己儿子什么时候对叶巧这么体贴了?
秦兰抬眸扫向房间内,房间的摆设泾渭分明,左边是叶巧的,右边是苏言的,叶巧那边的东西确实比苏言要多许多,难不成儿子没给小苏买东西?
“小叶,你先收拾吧,等小苏起床了,你让她下楼,我帮她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