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捉住天空洒落的一张小小的纸片,纸片调皮地绕过他的禁锢,环绕了手背一周,逐渐远去,消失在视线。
三天后。
洛杉矶下午4点,秦遇在手术同意后熟练签下自己的名字,他戴上麻醉面罩,闭上双眼等待。
与此同时——
北京时间上午8点整,preview-p记者招待会开启,陆闻站在无数闪光灯面前,宣布团队解散。
拒绝沟通
秦遇在五年后的今天站在旧工作室门口,感叹时间飞逝。
硬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大概小街道拓宽了,就是人来人往变得更多了,附近大概是有了新的打卡地或者网红店,不时有年轻的学生结伴走过,顺带好奇地看秦遇一眼,走一走不确定,再回头看他一眼。
秦遇自然也没发现,工作室里头还有人,而且从窗户往外,看得一清二楚。
“啧,见到亲手‘带大’的小孩这样陌生地看着你,心情怎么样?”
陈时初四仰八叉地瘫在工作室,和沙发融为一体,还不忘调侃他。
他来到这里是专程堵陆闻的,桌上放着需要本人过目的这一周的材料。
五年前,陆闻拿着二人的积蓄,从前老板季祝业手中连吓带骗地买下了差点又被转卖的公司,保住了preview-p的名字和五年来的所有版权。
正当红的时候能买下名字就已经万幸了,陈时初本不抱什么希望。可是他还是失眠了,在他迷迷糊糊终于睡着的时候,陆闻闯进他的家里,塞给还在床上连衣服都没有的他一份合同,接着让他签字。
纸放在前面就签名是每个明星下意识的行为,陆闻收好文件,拍了拍脑子因为睡眠不足几乎不转的陈时初。
“起床了,股东。”
陆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
陈时初坐在现场做出资证明登记的时候,还觉得自己在梦里,虽然他总是口头说着最大的愿望就是当老板,但是——就这样?
他们的合同还剩下半年多,季祝业这个掉进钱眼儿里的人,居然没有趁机宰上一把?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
才不会,宰他的不是季祝业,是陆闻。
字不是白签的,股东也不是白干的,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劳动力和多年固定综艺积攒的人脉。碍着陆闻家庭缘故只能当隐名股东,梦想当躺着咸鱼的陈时初被金灿灿的股东名头所诱惑,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
“哎!美曰公司一把手,实则做牛做马老妈子。”
陈时初正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监督陆闻签字。
“不是正合你意吗?有权,也有钱了。”
“谢谢你哦,版权费分我点也行呢。”
陆闻扭头看了一眼墙,陈时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面墙上的展示柜里只有preview-p的专辑,从第一张正规专辑到最后一场演唱会的录像,上面摆着的所有版权都归属于每个成员。
他认识陆闻快十五年了!要再琢磨不出点什么就真的愧对于一起走过的这些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