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刚才那位姑娘,共饮几杯谈天说地,让她今夜陪我,多少钱我都给!”
旁人反驳道:“也不看看你个挫样!那位姑娘会看上
你?”
众人争吵起来,就很快打了起来,
一个匆忙的脚步从楼上跑下来赶来劝架,“几位爷不必争了,莫雪樱姑娘从不接客,她只会跳舞与弹琴!”
那人挥甩衣袖道:“我不管,卖艺卖身都是卖!给钱不都一样吗?”
她站在他二人身旁说道:“你看你说话又粗又糙,就算是我,也未必跟你聊的下去。”
她肥圆的身体,和厚夹的嘴唇是人们看到的第一印象,深褐色上衣薄的像浴莎,颈部白亮的珍珠串,手臂的玉镯与一把不停摇动的轻扇,颇有富贵之像,人们都管她叫何梅生,或者何妈妈。
只见她摇晃着身子,对周围的男人指着说道:“这其他人,我可以做主,但莫雪樱姑娘,我可是没法儿做主,除了她本人开口。她可是从不受别人劝,我可告诉你们俩,千万别找茬儿,她的不少听客都是财主有势的人,怕你们担当不起,”
说罢,便摇身上楼,留下他众人喑地争执着。
悦心先是被拖到后厨,洗碗干杂,那看似整齐的盘碟实则处处暗角藏缺,悦心的手指也被割伤了不少。
到了深夜悦心望着那成堆的衣物未道一丝心酸,就立刻被人拖进小房间里关了起来,屋子里空荡荡的,连张像样的桌椅都没有,灰尘四起,墙上挂着密布蜘蛛网,和一面怎么也看不清的铜镜破旧不堪,那杂乱的蚊帐床底下还堆着许多木块木柴。
她试着向外喊救
:“这里是哪里啊?快放我走,我要见夫人,我要找李二去!”
窗户周围都被木板钉得死死的,任悦心如何冲撞都无济于事,她只好拍门大喊,霎时间门外出现了三个身影,那声音径直推门而入,气势汹汹吓得悦心赶忙躲在床底下。
那三人一边喊骂一边又掏出铁簪子不断向悦心身上戳去,“立马消停下来,不许哭!要吵到这里过夜的客人,准没你好果子吃,你只是十两银子买来的,先让你做点儿下人事儿,你还不乐意了是吧?”
悦心双眼随着哭声,泪水不断流着,流过泪,她双眼四周像涂了红粉一般。
那些个怪人,几人见悦心不再闹腾,气冲冲的走掉,合上房门,屋子被取走蜡烛后黑的不见一丝灯光,
悦心害怕极了,跑到门边,蹲缩在墙角,借着门外透进的微光,安慰自己,她看向自己的手,全是伤口。
这样的日子过了不知多久,她也受够了这样的生活,她苦心期盼着有朝一日能离开这里,面对打骂,她既不敢还口,也不敢反抗,只是麻木目的过着现在的生活。
“身上臭死了,全是酒肉味儿,按个脚有气无力的,跟要死似的!买了你也不是当祖宗来供着,是要干活的!”
那人满嘴碎碎念,在悦心耳边不断环绕,恼的她真的想把两耳朵堵上。
那女子连骂带踹一盆脏兮兮的洗脚水也就此泼向悦心,悦心诺诺的将洗脚水用抹
布擦干,这时一个身影路过看往门里。
那样轻盈的步履,柔合的身姿走进,连悦心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人的一切仿佛印在她的心里,挥之不去。
莫雪樱讲道:“她还只是个孩子,你何必与她斤斤计较,看来你们真是不会体谅别人。”
言语是有些讽刺,但那人表情装作若无其事,风平浪静。
她没有正眼望过只浅浅的说道:“好啊,那我,就只好把她交给你来教导了,”
又见她提鞋走后暗自喃喃说道:“哼,就只有你在这里,才了不起……”
莫雪樱将悦心带到自己的房中,只见她房间里布置多以红色为主,一张大桌平放着檀香与书琴,那帘子珠荡着碰撞的声音,都令悦心好奇。
莫雪樱坐下跟她细细的谈聊了许久,从中得知这里是青楼妓院楼名丽春,这里的管事人,人人称她为何梅生,年轻时想必也是个头牌,只是岁月是快刀,现如今她已容颜已逝,人老珠黄。
悦心无心管其他的事,只想了解自己何时离开,她好奇的问道:“莫姐姐,那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谁把我送来的?我什么时候能走。”
莫雪樱思索片刻,“听她们说,你是用十两银子换来的,恐怕你也跟很多人一样,都是被拐卖到这里的。”
悦心又道:“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在睡觉,突然一个黑衣人向我冲来之后,我醒来就在这里了,那莫姐姐你是如何来到这个
地方的?”
莫雪樱道:“我先把你的衣物换掉,给你清洗一下身子,其他的慢慢的告诉你。”
“哗啦啦”
的水声,腾着热气,
莫雪樱一边清洗一边讲道:“你只有在这里再呆一些日子了,你身上的手脚铐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
洗毕,悦心出浴时左脚先行踏出,
莫雪樱指道:“你左脚还有块胎记啊,”
“啊?”
悦心惊讶道:我这个胎记怎么越来越大了?”
那块胎记呈黄泥色,扁长如指,长于左脚螺丝骨处甚是奇特。
莫雪樱为悦心梳着头发,也跟她讲起了自己的从前,
“我自幼,母亲早逝父亲体弱多病,我虽然知道那天会来临,却不料如此之快,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只好卖身葬父,那些男人为了争我在大街上打斗了起来,最终被何梅生看中入了这丽春院,学了舞,练了手好琴,但这么多年我早已厌倦这样的生活,他们看中的是我的脸蛋,从没人欣赏我弹的琴,在这里虽表面与她们姐妹相称,实则私底下谁也不服从谁……”
悦心兴奋道:“莫姐姐,那我能听听你弹的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