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的他显得温暖了许多,就着昏暗的地灯,温姒宁看着他眼尾那颗小痣。
男人眼尾长痣,多情又招桃花,谢洵倒是挺专一的,心只给了一个女人,从青葱岁月开始。
历经十数年。
她的目光落在谢洵锁骨下方的圆戒上,眼神晦暗。
“叮”
一声,他放在床头的手机屏幕亮了,很快又熄灭。
不用看都知道,是纪悠染发过来的。
“悠染……”
身旁传来一声低沉的梦呓,那么缱绻……
温姒宁久久没有睡着。
梦里,谢洵牵着一个女人渐行渐远,身体传来异样感觉,温姒宁醒了。
男人又缠了上来。
他俩做这事,就真的是做,纯做,四片嘴皮子绝对不会碰在一起。
谢洵很少回翡翠湾,来一次就像把一个月的攒到一晚做完一样。
……她只是个暖床工具。
谢洵天刚亮就走了。
床头柜上摆着四万块,温姒宁讽笑。
她把钱放进床头柜,里面整齐码着一抽屉的成扎现金。
他俩的关系是在谢洵回雁城后发生变化的。
那一天,谢洵突然来翡翠湾,碰到正在浴室洗澡的她,精虫上脑,要了她。
第二天早上,他甩给她两万块。
谢洵把夫妻间这事变成一场情色交易,亦是警告,让她有自知之明。
温姒宁觉得自己也挺贱的,谢洵明码标价用钱买她,她用老爷子当借口,其实是没舍得离开。
谢容生早就说过,哪一天她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只要她提,同意他俩离婚。
温姒宁一方面存在妄想,一方面也怕伤了谢老爷子的面子。
五年前,她心怀窃喜扑进这桩婚姻,以为那阳光少年依然如绚丽的光,会照亮她灰暗的世界。
其实记忆中那如暖阳的少年早就不在了。
他变成男人,不再爱笑,坚硬且冷酷,
他也有了自己心爱的人。
一抹湿凉顺着太阳穴蜿蜒进鬓发。
翌日。
温姒宁上班路上买了避孕药,匆匆赶到公司。
两年前,她大学毕业找工作,谢家奶奶直言不准她抛头露面去唱戏,让谢容生安排她进了时光集团。
下班的时候,南知晚约温姒宁吃饭,定在时光旁边的食府。
沿着长长的走廊往里走,温姒宁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脚步一顿。
“小四,悠染要回来了,和你那个便宜老婆什么时候离啊?”
“谢爷爷怎么想的!放着大把优秀的不要,给你找了个那样的……最低配。”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语气里满是无奈:“还有三个月,就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