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看着她的薄面,今晚又是一年一度的守岁宫宴,戚晟也不好朝他们发火,只冷了冷脸,朝着凤攸宁摆手。
“你随他一同回去罢!他若是身体不适便去叫了御医来看,免得再借着酒劲儿耍小孩子脾气。”
“是,儿臣告退。”
凤攸宁又朝着在场的各位行了一礼,这才匆匆去追戚星阑了。
从锦鸯殿回东宫的路算不上近,他俩来的时候都是乘得轿辇。
可凤攸宁追出去的时候却见东宫的轿辇还停在门口,而戚星阑独自走在前面,那高大挺拔的身影不时晃那么一下,好像指不定何时便会摔倒一般。
“濯束,你怎么没跟上去啊?”
她扭头便见濯束一脸忧愁的站在轿辇旁,不由得嗔怪。
濯束被她这么一埋怨,委屈巴巴地撇嘴,“娘娘,是殿下不让属下跟着。”
不让跟着?
凤攸宁眉头不由得拧在了一起。
这怒气来得倒是快,也不知是不是因她而起……
“罢了。”
她瞧了身旁的晴微和濯束一眼,无奈道:“我去追殿下,你们跟在我后面。”
晴微惊了,“可是公主,您……”
“无妨。”
凤攸宁摆摆手,已然快步朝着前面那道孤零零的背影走去。
不管这太子殿下到底是不是因她心中不快,她身为太子妃总是要为夫君分忧的,这会儿跟上去总没错,想来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不给他人送把柄,日后在这皇宫里也好少一些事端,清静些。
这般想着,她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只是忍不住懊悔,当初怎么就没跟着师父好好学习轻功?不然现在也不至于连走路都慢吞吞的。
夜幕深沉,各宫门口都挂着大红色的灯笼,那朦胧的光映得路上走着的那人越发得孤独。
凤攸宁只静静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
一直到进了东宫的大门,她才松了口气。
谁知戚星阑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定晨殿,却是朝着正沅殿的方向而去。
凤攸宁的心不由得顿了一下。
自从大婚之后,两人的交流本就不多,戚星阑更是因为前朝政事日日宿在定晨殿,两人压根就没有同床共枕过,甚至都没有在同一间屋子里待过一个时辰。
现下戚星阑直直进了正沅殿,她难免有些紧张。
只见太子殿下径直走到了寝殿的门口,步子一顿,猛地回过身来。
紧跟在后面的凤攸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险些一头扎进他怀里。
“殿、殿下!”
戚星阑垂眸看她,眉头不经意间皱了一下,随后又抬眼去看跟进来的晴微和濯束他们。
“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