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属下有要事禀报!”
戚星阑的眉头不由得一拧,手上的力道便松了。
凤攸宁趁机狠狠挣开了他,麻利的下床穿衣,冷冷地未再看他一眼。
这事他确实不占理,可她叫都叫了,又不能把话收回去。
思及此,太子殿下脑中灵光一闪,一本正经的望向她。
“太子妃若是生气,为夫便唤你几声‘娘子’补偿可好?”
“……”
凤攸宁现在恨不得马上将人给赶出去。
他若不是这东宫的主人,她又怎会忍气吞声。女子向来身份卑微,即便她是一国长公主,嫁到这里亦是要对夫君顺从的。
可她虽不能公然忤逆他,却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治这个骗子……
这般想着,她心中倒是平静了许多,只朝着戚星阑福了福身,“殿下如今政务缠身日理万机,还是快些去忙吧。若是因此耽误了正事,臣妾便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她这番话说得他不由得笑了。
“用不了那么多,娘子伶牙俐齿,一张嘴便足够力挽狂澜了。”
这怎么听都不像是一句好话,凤攸宁恨恨咬了咬牙,没搭理他,兀自叫了晴微与绮烟进来伺候梳洗。
两个丫头自然也是准备了太子要用的梳洗用具,这会儿还叫了濯束和潜策进来一起伺候。
戚星阑眼瞧着凤攸宁的心情不佳,想来定是因为昨晚之事,便也就不再在那儿碍她的眼,吩咐了濯束和潜策,又给晴微和绮烟使了眼色,这便回了定晨殿。
他走后,凤攸宁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这人若是再多呆个一时半刻,肚子里指不定又会冒出什么坏水,到时候倒霉的也只会是她。
“公主,今日是上元节,承鸾宫那边派人来传话了,说是晚上陛下在锦鸯殿摆宴,都要去。”
绮烟说着收拾好了方才用过的梳洗用具。
凤攸宁微微颔首,却是懒懒的不想说话。
“那今日便给公主换个发髻,公主想要哪种?”
晴微一边替她梳头,一边问道。
他瞧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淡淡道:“平常的便可。”
她若是打扮得过于显眼了,难免会让某些歪心思的人有机可乘,挑个莫须有的罪名按在她头上。况且她现在代表着的是整个崇国,并非只是她凤攸宁自己,更须谨慎些才好。
晴微虽不明白为什么,但看得出主子今日心情不佳,心想着许是昨晚与太子殿下闹不愉快了,便也没再多问,乖乖给她绾了平日里的普通发髻,又簪了两支宝石萃玉菱花步摇才算完事。
绮烟将东西收拾着拿了下去,过会儿瞧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又来问:“公主,要传膳么?”
她这么一问,凤攸宁便觉得腹中确实有了饥饿的感觉。
也对,一大早便和那人闹腾了一番,又吵了一架,这会儿不饿才怪。
“传吧。”
“是。”
*
定晨殿内气氛紧张得人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濯束和潜策在外殿候着,不敢抬头去看内殿的两人。
戚星阑悠然的坐在楠木玫瑰椅上,手里端了盏热茶,抬眼去看正站在案前不知欣赏着什么的戚旭。
“小皇叔来得这般早,可用过早膳了?”
戚旭笑了笑,扇子在掌心轻敲了两下,扇坠子上的空心铃铛发出闷闷的响声。
“我在南边待久了,用不惯宫里的早膳。”
太子垂眸抿了口茶,“我记得父皇曾特意为小皇叔招了几位南边的厨子,竟是没安排到承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