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先前用锄头规划出来的那个圆圈,又指了指现在将草扯下来而暴露出来的这块区域,有些不确定的说:“大概,是在这两个地方罢。”
大概?那还是得慢慢挖罢。
就着最近的一个也是苏清也扯掉草的那处先挖开。
顾锦央挖得小心翼翼,将挖松的土刨到一边,用铁锤慢慢的试探的松着周围的土,生怕一不小心就将那酒坛碰碎。
苏清也在一旁帮忙将土移到一旁,看着渐渐暴露出来的土坑,按住了顾锦央的手,制止了还要下锄的动作。
泥土之下,稍微露出了红布的一角,因为常年埋在土里,红布颜色很是暗沉,依稀能辨别出来点颜色。
苏清也手顺着那一角,又将泥土刨开了一些,红布又暴露了出来些。
“锄头给我。”
将手上的锄头递给了苏清也,看着她熟练的拿起锄头,将周围的土三两下的就挖去,让那土坑的范围扩了一大圈,渐渐暴露出来了两个酒坛的轮廓。
泥土的气息很重,两坛酒却是挨着摆放的,不知在这地里埋了多久,酒坛子上都沾满了厚厚的一层泥土。
封泥上包着的红布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形状,日积月累的被土里水汽打湿,变得暗沉脏兮兮的。
将酒坛上的泥土抹了些下来,又将周围的土刨开些,让酒坛能够顺利拿出来。
两坛酒,苏清也却只提了一坛出来,剩下的那一坛却是分毫微动,又将土刨了下去,再一次掩盖了起来。
顾锦央看着拿出来的那一坛酒,疑惑的问道:“阿也,只拿一坛吗?”
而且这酒坛不算太大,中等分量。只是看着年份应该很久了,中午时都喝了两坛酒,为何现下只拿了一坛出来。
“嗯。”
苏清也手轻轻抚在那酒坛的壁上,看着被恢复原状的土坑,另一坛酒已经又被深埋了下去。
她垂着头,自己手上也是沾满了泥土,大拇指轻轻搓拭着,干硬的泥土慢慢掉了下来。
“另一坛,还未到时候。”
抬眸看着顾锦央一样占满了泥土的手,眉眼晕着丝温柔,轻声说:“去洗手罢,该是要吃饭了。”
将手洁净后,苏清也执意要提着那坛酒,顾锦央不再勉强她,任由她提着,只是放慢了步子,两人慢慢的走着。
“你知这酒窖了多少年吗?”
苏清也突然出声问她。
顾锦央仔细的瞧着那坛酒,上面的泥印很多,几乎快要融为一体,包着的红布很是陈旧了,酒坛的样式也算是很多年以前的,现在几乎很少见到了。
她斟酌着开口:“十余年了罢?”
苏清也轻笑,左手紧了些,她回过头瞧着那棵桃花树,声音有些缥缈:“约莫要二十三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