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身,是普通的短袖。
白伊来暗松一口气,若是另外一套睡衣,她自己都不知道眼神往哪儿瞟。
“最后一天收尾工作,策划她会安排好,今天可以不出去。”
安斯远皱着眉,手里握着策划刚给她发的消息。
白伊来瞥了眼,猜测策划那个滑头姐不想让安斯远睡懒觉,故意到了早上才和安斯远说。
领导层被员工层这番捉弄,白伊来对这团队的运营哭笑不得。
“那你继续睡?”
白伊来站在安斯远房门,问她。
“不然呢。”
安斯远打着哈欠,晃晃悠悠走向床,临近床垫,她回眸瞅了眼门外那人,忽而开口,“你站在不动干啥?”
白伊来紧盯她回去。
安斯远身体顿了顿,拉长了声音,眼神愈发妩媚,操着慵懒的语调,“还是说,你想和我一起睡?”
白伊来张口,欲言又止,不声不响地关上房门,在那块门板阖上的瞬间,她倏尔脱力蹲下身,伸手捂着自己烧透的双颊。
安斯远总喜欢这般调戏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每次讲这种话都勾得白伊来心痒痒的,刚才她是真的想要答应,却又顾及自己的取向。
白伊来喜欢女人,高中时期对同龄女生有过悸动,那会儿恰巧小说流行,即便家教再严格,也能知晓一些恋爱的皮毛。上了大学,打扮的女生多了,遇见好看的女孩也多。那会儿有了手机,白伊来逐渐开始了解自己的性取向。
她从未想过和女人在一起,她清楚国内对同性恋避讳的态度,清楚自己家庭对她的严苛要求,哪怕白伊来能够认识到自己的取向,也从未表露过。
越是压抑,收到刺激后反弹地越猛,当安斯远明里暗里对她施展暧昧,不经意间撩拨她的心弦,白伊来总是会误以为是爱情。
自那次撞见安斯远的胴体,白伊来凡是看见安斯远的脸,就能回忆那象牙般洁白的肌肤,优渥的线条和诱人的弧度。
而那条伤疤,反倒成为安斯远身上的点缀,像是在玉雕上的精刻,在白伊来的记忆中愈发美化。
等安斯远醒已经是日上三竿,她带着惺忪的睡眼走到客厅,看见已经整装完毕的白伊来。
浓密而修长的睫毛犹如小扇,在光影下勾勒一圈浅浅的半圆,白伊来不笑时带着点淡漠,眉宇显出些许坚毅与沉稳。
“你在屋子里呆了一天?饭吃了吗?”
安斯远平静的神色夹带点笑意。
“中午黄阿姨来过,带我去吃了她家的私房菜,早上吃的是小吃摊的食物。”
白伊来乖巧地回应,眸光在安斯远身上停留。
安斯远拿出手机看下信息,遂一条一条地回复着,灵巧的手指回信息很快,不久便全部回复完毕。
“黄阿姨说知道我们工作结束,在私房菜里定了包间,让我们晚上去吃。”
安斯远撩过耳边的发丝,挂在漂亮的耳廓上。
平日安斯远本就随便,这段时间和白伊来的相处,越发显得随心起来,穿着单薄的睡衣,整个人凌乱不堪,潦草地和白伊来聊着天。
可是白伊来不介意,因为这样代表安斯远心里把她当作朋友,不设任何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