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悲痛与心塞,刺痛她的神经,紧接着是轰然坍塌的心理防线。
白伊来近乎是狂奔到急诊室,她冲到病房前,她看到蔡文琴呆呆站在那里,瞳孔一震。
蔡文琴的身上尽是斑驳的血迹,浑身满是创痕。
抬眼恍然望向病房内,蔡文诗的病床围满白大褂的医生,她带着呼吸机,脖子上赫然是一道狰狞的创口,已经用纱布堵住,血液渗透出来,氤氲了洁白的布料。
急促的脚步声唤醒白伊来,她猝然回神,蔡文琴瘦弱的手臂抓住白伊来的衣襟,泪水喷涌而出,朝着白伊来嚎叫。
“姐姐说她不想活,她想死!”
女孩的脖颈,手腕是细长猩红的抓痕,她阻拦过蔡文诗,她不想让姐姐寻死,可是她做不到。
因为命运和她们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白伊来望着她浑身的血迹,于心不忍,撇过头安抚,“文琴,冷静…你姐姐还有抢救的机会。”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白伊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善良,为什么要怜悯我们,为什么要接管我们姐妹加入工作室?”
她歇斯底里的怒吼,抛弃所有理智,留下的唯独是恨意。
她的怒火无处发泄,在姐姐的意外驱使下,成为炮弹伤害到每一个人。
蔡文琴抓着白伊来的手越发狠力,脸上挂上极为悲怆又艰涩的苦笑,“颜璐青害的我们一家子好惨,我每次想到安斯远,我都在嫉妒她。安斯远为什么能够运气这么好,不被毁掉后半生,为什么还能够被你们拥护,同时怜悯悲惨的我们?”
她耗尽全身力气怒吼。
“当年姐姐就是看不惯颜璐青欺负别人,怜悯那个受害者,被颜璐青丢下二楼失掉人生!”
泪水同血液混杂在一块,少女的话语浇冷白伊来的心,剐得她胸口生疼。
蔡文琴的头叩击在白伊来的胸前,如在埋怨,更多是诉讼憋屈与不公,声嘶力竭地说。
“我恨你的决策,我恨安斯远的幸运,我更恨自己是一个小人,恨我斗不过颜璐青和戴云霄,我恨我是一个弱者!”
在得到增奇集团的帮助后,蔡文诗的情况获得逆转,昨日还在与蔡文琴说笑,怎么今天会选择这样的行为。
不应该,蔡文诗若是寻死,她们家人总该注意到一丝端倪。
“为什么,她昨天还在和我们笑?”
白伊来控制自己的情绪,极尽缓和话语,她眼里是化不开的伤痛。
“为什么?”
蔡文琴自嘲笑起来,脸上尽是癫狂,她的心里只有埋怨,浓郁的恨意蒙蔽她的双眼。
那时候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骚扰信息没了,团队恢复运作,竞赛项目也顺利结尾。她姐姐听闻要写感谢信给增奇集团,兴高采烈地写了很长的一段感谢信,因为这是她第一份正式工作,她格外上心。
蔡文琴的面色逐渐扭曲,冷冰冰道:“那时的直播你看了吗?几个女主播去朗诵团队的感谢信件,然后推广传统文化兼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