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斯远的夸奖总能抓住白伊来的心,是她很会讲话吗?过去了这么久,白伊来想,应该不是。
工作上,那些团队伙伴也有夸白伊来的相貌,行为,工作能力。社交上,无论是同学还是刚认识不久的那群高中生,都夸白伊来性格好,相处平和,各方面值得学习。
多方面的夸赞与认可,白伊来早已不沉醉于一句普通的夸奖中,唯独安斯远,哪怕是别人说过很多次的话,长得好看,学习好,或者耐得住寂寞,在安斯远口中她便有不一样的感受。
因为那是安斯远。
不是话语不同,是说的人不一样。
白伊来只在意安斯远的话。
奈何她再迟钝,再如何欺骗自己,这种情感在遇到那人时,便像是山崩海啸,一发不可收拾,仅一刹那便倾覆她的所有。
正是因为清楚,所以白伊来不晓得如何面对。
安斯远教会她很多,唯有这个,她不敢让安斯远教,却又渴求安斯远能给她同等的回应。
良久,白伊来缓过神,做了最后的打算。
如果安斯远不愿意回复,那么她便藏好这种心思,如果安斯远回复,她便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她想要更了解安斯远。
白伊来吸气,清澈的眸子对上那人漆黑的瞳孔,酝酿一会儿,半是试探半是在赌:“你住这么好,为什么负债百万在外当占卜师?”
安斯远闻言,挑眉,淡淡道:“因为来钱快。”
“来钱快?”
白伊来疑惑。
“我穷困潦倒的时候,给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女顾客占卜,他老公阳1痿,次次吃药,后边就没了生育能力,那女顾客是个富婆,踹了她老公为了感谢我就给我一套房。”
“不是…啊?”
白伊来听得一愣一愣的,越发觉得不可思议,觉得安斯远八成又是在瞎扯。她顿了顿,又问:“所以你对戴云霄说,你在外面被人包养?”
似是惊讶白伊来知道这件事,安斯远将计就计,迎合之前的瞎话,调侃道:“这这么不算一种包养呢?只不过是直接送礼的那种。”
没有任何预料,白伊来就这么跌跌撞撞地了解到这么一段狗血的往事,她其实是不信的,可是安斯远那信誓旦旦的神情,白伊来又不得不信。
想起半小时前,那个高大的女人说自己是客户,又说自己要给安斯远送礼,难不成她就是老公阳痿的那个?
这么一想,白伊来觉得她还挺可怜的。
临近中午,外头的阳光刺眼,白伊来替安斯远休息的主卧拉好窗帘,开了中央空调,去其他房间开窗通风。
房子比白伊来想象中要大,三个卧室,一个主卧两个次卧,一个采光优渥的书房,两间卫浴室,还有一个较小的储藏室和衣帽间合并的房间。阳台是露天的,没有晾衣服,但是阳台门口角放在一盘冒着青烟的香薰。
房间内的香薰味道说不上浓郁,更像是常年累月积累之后,沾染在底层,无法消弭的醇厚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