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却是用折扇按住任盈盈的肩膀,平静道:“不用跟将死之人一般见识。”
一路过来,任盈盈也见识了林远的手段。
不是指林远的武功修为,而是指林远的杀伐果断。
一个华山弟子,却远比她这个日月神教圣姑更像魔教中人,既然听得林远此言,她便不再多说。
他说木高峰是将死之人,那木高峰的未来,便已经注定。
“嘿嘿!驼子我得罪的人的确很多,但还不至于被一个小娃娃定了生死。来,跟驼子我说说,你是哪家的娃娃,若是你家长辈跟驼子我有些交情,叫上一声爷爷,驼子倒也不计较你的冒犯之意。”
木高峰说得猖狂,可眼底却满是谨慎。
倒不是瞧出了林远与任盈盈的武功有多强,而是觉得认得自己,却又敢口中出狂言的年轻人,家里自然是有些背景。
他在塞外这么些年,除了功夫高之外,也有审时度势之因。
林远却是懒得多说。
他对木高峰没有好感,之所以没有动木高峰,主要是想看看能不能顺着木高峰,找到那假扮小驼子的林平之。
他不愿意多说,可木高峰却不乐意了,只以为林远是虚张声势,便嘿嘿笑道:“既然不愿意多说,那驼子我就替你家大人教教你什么叫做祸从口出。放心,驼子我很温柔的。”
听着这言语,任盈盈眉头紧皱。
若非有求于林远,她现在真想直接把木高峰给弄死,让他知道中原大地,不是塞北所谓的高手便能肆意妄为,也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祸从口出。
见林远与任盈盈不搭理自己,直接便要上楼。
木高峰是真的怒了,一拍桌案,整个人高身而起,径直飞到二楼楼梯上,大手朝着任盈盈抓来。
底下的人也认出了木高峰,见得此情此景,不由得唉叹起来:
“虽然蒙着面纱,但也是个不错的小姑娘,就这样落入木高峰手里,真的是……”
“你疯了,那可是塞北明驼,此人心胸狭窄,你这话被他听到,还想不想活了?”
“兄台,你能说出他的性格,才是真的让人敬佩!”
“啊?”
开口那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便直接趁着木高峰顾不上自己时离开,免得被事后清理。
剩下的人,倒也有不少人留下,只是没有一人出手相助。
开玩笑!
那可是木高峰,能够在塞北将名声传到中原腹地,就算在那些名门正派的掌门面前不算什么,可对他们这些小虾米而言,也是很大的震慑。
就是可惜了。
好端端的一对书生才子般的璧人,就因为嘴欠,结果要被木高峰抓去。
哎!
轰!
对掌之声响起,让人惊讶的是,那手持折扇、身形俊朗的公子哥出手了。
与木高峰对了一掌,却没有丝毫伤势。
反倒是那木高峰,身形倒飞而出,直接碰到木桩,才堪堪将身子停下。
木高峰神色一窒,随即哈哈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行吧,那驼子我给二位一个面子,就此别过。”
说罢,木高峰连背上的驼剑都未抽出,便飞身离开了酒肆。
林远收回手,看了眼被自己踩坏的木质楼梯,“掌柜的,记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