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1973年1o月19日
地点:前进村
我第二天就问了江林,江林却是毫不在意的模样,可能是本来就浪荡惯了,他不觉得这事情有多严重。
好言难劝要死的鬼,他自己都不在意,我又不是闲的没事,没那么多闲心管别人那么多事情。
但反正我是对沈玉退避三舍了,她再阴阳怪气、茶里茶气的,我也绝对不再怼她了,我算是怕了这位豁的出去的大姐了,这年头有什么谣言那可真得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沈玉看我避着她了,很满意我的识相,倒也不再总来犯矫情,只是越爱凑到江林面前嘘寒问暖。
江林孤身一人本来也孤单,遇到这样的大美人另眼相看,他也不打算拒绝,一副享受的态度。
我离江林都离得远些了,怕他挨刀子的时候血溅到我身上。
我虽然已经了疯,但也都在合理范围疯,要不也不会过了这么久一点事情也没有,我又不是存心非死不可了。
学校里除了这两位之外开始打得火热之外,其他人之间的氛围倒是越来越好了。
孩子们因为自己上了报纸被表扬,一个个每天争做好孩子,老师们也因为上了回报纸,势必要让自己配得上报纸上的吹嘘,一个个卯足了劲工作。
七三年十月份,时隔三年,我终于确定,疯了的我,这才终于在这个时代站稳了脚跟。
有些歪心思的人见识了我的厉害,也不会无端来招惹我,不会没事儿去举报我。
不会有人闲的没事再来打砸学校、批斗老师。
我也不必像三年前刚来那样步履维艰,见谁都赔着笑脸。
我可以自己安稳的在这个时代活下去了,我确定这点。
今年的雪下的算是早了,上午我们还开开心心上课,下午孩子们刚吃完午饭回到学校,天上就开始飘雪,从小到大,越来越大。
等雪铺厚了,孩子们就不好回家了,于是我们放弃了下午的课,刚回学校的孩子们又得迈着小短腿往回走。
自行车前面能坐下两个孩子,后座还能挤两个,村里没交警,没人管我这操作,我带着四个离得远的孩子先给送回了家,顾不得跟孩子家长寒暄,雪已经下到糊眼睛了。
我赶紧骑着车再回来一趟,还有没到家的,在路上被雪拍的艰难前进的孩子再带上四个骑着送回去。
从下雪到我第三趟回来时,不过短短十几分钟的功夫,雪已经铺满整片大地,下的有豆腐块儿那么厚了。
地里也停了工,不少家长倒是第一时间想到自己的娃,路上遇到不少接了娃娃的家长往回赶。
我看了很多遍,确定这条路上没有落下的熊娃子了才放心扶着自行车回家。
其他老师也是差不多的操作,大雪是这个地区说话最管用的大佬,没人敢忽视它,尤其它还动不动下得没过膝盖,孩子在里头都能爬不出来。
今年的‘放假符’来了,我回到家里不管大雪,先自个儿在洗澡间泡了个热水澡,泡完裹着棉被回到了小窝。
这会儿才下午两点出头,我安心的在烧的热热的炕上看起了书,小院儿的大门再次被叩响‘砰砰砰’。
我不太爱听到这声音,尤其现在外头雪那么大,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到了小腿,这种情况还要来敲门,绝对不是好事。
我正穿着棉袄呢,外头人等不及了,直接大声喊,“祝老师,祝老师!”
我只能披着棉袄就冲了出来,打开门,是村里的村民李大贵,也是一年级一个新入学的熊孩子的家长,他看见我着急忙慌就问,
“祝老师,我家狗娃子来了吗?”
我听到这句话时汗毛都竖了起来,毕竟是水逆的七三年,我赶紧问,“什么?没有啊?他放学没回家吗?”
李大贵急得直喘粗气,“没有啊!我去接也没接到!找到学校了也没找到孩子啊!”
我赶紧一边穿棉袄一边说,“不可能啊!我确定回来这条路上没有落单的孩子了我才回来的!这都多久了!会不会是去村里哪个孩子家玩儿了?”
李大贵直拍大腿,“哎呀,没有啊!我都找遍了!我媳妇还有老娘全家上阵,嗓子都喊哑了,到处也没找到孩子,我才来看看是不是来你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