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
祁越的双脚每迈上一级台阶,就字正腔圆的喊出一个数字,似乎是生怕别人听不清他数的是几一样。
一股奇异的感觉从他的感官涌起,伴随着每上一级台阶,他似乎感觉自己的周围就黑上一分。
楼梯转角处的那盏壁灯似乎被人偷偷的捂住了,只有一丝丝的光芒挣扎的从指缝中逃出,洒在他的周围,甚至照不亮台阶的边缘。
“八。”
“九。”
“十。”
“十一。”
祁越的周围几乎完全黑了下来,似乎就连温度都降了下来。本来船内凉爽的温度此时已经变得稍稍有些寒冷。
所有的声音似乎都偷偷藏了起来,变得一片寂静。
他的呼吸声在这片寂静之中似乎放大了万倍,只能听到空气于他的鼻腔和牙缝时间流动时出的颤动。
他深呼了一口气,又握了握手里的大提琴。
“十二。”
他郑重地念出了最后一个数字,就像是有一个开关啪的一下被关闭了。
最后的一丝光芒也被遮蔽,他落入了一片纯黑之中。
他握着大提琴,在等待着什么。
“祁越?”
一个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就像静谧的午夜响起了一声炸雷。这声明明不大的呼唤在楼梯上听起来就像一句恶嚎。
他额头的第三只眼飞的睁开,骨碌碌的在眼眶中打转,得到的只有将黑色的世界蒙成了血红色。
他的大提琴猛的扫向了身后,带起了一阵呼啸声。
他的大提琴似乎擦着什么过去了,没有打中身后的东西。
“你做什么?!!”
身后再次响起了炸雷一般的呼喊。
这声呼喊似乎有些熟悉?
“林语哥?”
“你在干什么?都说了别一个人在船里乱跑,很容易死人的!”
那个声音回应了祁越,表明着自己的身份,还响起了一声上楼的脚步声。
“别过来,林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