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他们感叹,林时安刷完手走进来,换上手术服,脸色凝重,他接手接下去的手术,电刀划破表层皮肤,割开肌肉组织,一助用椎板拉钩暴露手术野,方便林时安进行接下来的操作。
顾清苒时刻关注小姑娘的生命体征,一直处于平稳状态,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半刻松懈。
副麻突然来了一句,“顾医生也是从床上被薅下来的吗?”
她抬抬眉梢,不明所以,“怎么了?”
蓦地一笑,副麻一脸八卦,“刚刚心外一助扶着腰一脸郁闷,一问才知道,医院电话没把他打醒,反而把他老婆打醒了,接着一脚被踹下床。”
他压低嗓音,觑了眼还没走的心外一助,“跟我们吐槽,他老婆让他手术结束了也不用回去,直接值班室睡一觉就行了。”
“难怪,”
顾清苒意味深长,“手术结束了也不急着走,反而晃晃悠悠缩在角落里。”
“哎哎哎,朋友们手术室虽然大,可即便压低声音也还是听得见的,”
心外一助更加郁闷,蹲坐在地上。
副麻怼了句,“说你八卦呢。”
“听得开心吗?”
顾清苒反问。
心外一助幽怨地扫了眼,“果然我的朋友只在乎自己的快乐,不在乎我的痛苦。”
顾清苒想了想,换了个话题问道,“林医生,听说小姑娘的妈妈在你们科室?”
“消息挺灵通的,”
林时安取出因外力损坏的椎体,“她妈妈在外出打工时摔了一跤,导致脊柱压缩性骨折,得床上躺着修养个把个月,时间长短得看她恢复的情况。”
“就目前而言恢复的差不多,只是……”
他欲言又止,手上的动作快了不少。
大家都懂,希望小姑娘能挺过这关,否则,真不知她妈妈面对丈夫和女儿的离世会怎样。
一个小时后手术结束,小姑娘被送入麻醉复苏室继续观察。
顾清苒开了瓶矿泉水猛喝了几口,活动了下酸痛的脖颈。
“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林时安端了两碗关东煮,竹签扎了一个丸子嚼了几口咽下,热气腾腾的食物从食道流入胃中,熨帖了饿到隐隐作痛的胃部。
“居然有关东煮!”
眼睛一亮,她顺手接过,咬了一口鱼豆腐,软嫩鲜美的口感,一下俘虏了寡淡的味觉,“哪里买的?”
“不是买的,”
林时安指指小食堂多出来的餐车,“医院特地给晚上手术的医生准备的,不用钱,想吃什么自己下。”
“旁边那个是烤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