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笑书假装沉吟半晌,然后道:
“想请黎姑娘同我说会儿话,怎么样,能办到吧?”
“不要。”
黎慕江想也不想的便拒绝了:
“我不想同你说话。”
“你看你看!”
江笑书立刻指着黎慕江道,义正言辞的道:
“还说什么竭力办到呢,这么简单的事儿都做不到,还自吹自擂什么有情有义,哼哼,黎慕江,我看你就是个白眼……”
“好!”
黎慕江深知再瞎扯下去,江笑书的狗嘴里一定吐不出象牙来,便道:
“我答应你便是,但……你不能说方才的事,你若再提一句甚至出言不逊,我立刻扭头便走,再也不见你。”
“嘿嘿嘿,不提便是。”
江笑书摆摆手,然后他东张西望,突然看着黎慕江的手道:
“黎姑娘,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江笑书本意是扯开话题,可是任他脑筋再机敏十倍,也决计想不到,黎慕江手上的伤痕,正与方才的话题息息相关……黎慕江仰头喝了一口酒,轻哼一声,冷冷的道:
“没什么,被狗咬了。”
“哦——”
江笑书意味深长的点头,啧啧叹道:
“这狗儿定然生的很俊。”
黎慕江不解:
“什么?”
“你看看这个牙印,”
江笑书不着痕迹的扯过黎慕江的手,指着伤口道:
“哎呦呦,这可了不得啊,您瞅瞅,这咬痕如此小巧整齐,想来那狗儿一定樱桃小嘴,齿
若编贝,黎姑娘你想,牙口这么好的狗子,岂能生的丑了?”
黎慕江听罢,不知如何作答,只得道:
“呵,你倒是很会猜……”
“那是当然,”
江笑书伸出手指摩挲着黎慕江手背,闭着眼神叨叨的道:
“且让我再猜猜看,嗯……诶!有了,这狗子不但牙口好,而且长相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呢,生着瓜子脸,容貌很美,说不定右脸上还有四颗泪痣呢!黎姑娘,你说是不是?”
黎慕江见自己咬自己手背的事情被江笑书点破,偏偏他还阴阳怪气、装腔作势的绕弯儿骂自己是狗子,向来要强的她脸上一热,骂道:
“真无聊!”
“嘘——”
江笑书示意黎慕江噤声,然后他把黎慕江的手拉到自己面前,闻了一下,便惊奇的道:
“让我闻一闻……诶?奇了怪了,这狗子居然、竟然、之所以然、小安然……”
一番胡说八道后,黎慕江还在云里雾里,可她的手掌却被扯到了江笑书面前,江笑书阴谋得逞,拉着黎慕江的素手便亲吻了一口。然后旁若无人的哈哈大笑起来:
“这狗子的爪子,居然香得紧,不知是什么酱料,竟腌入味儿了,哈哈哈哈……”
黎慕江虽然性格豪爽大气,可她自幼便受人尊敬,何时受过这等轻薄?她立刻的抽回自己的右手,与此同时,左手装酒的皮袋就已向江笑书的头上抡去。
“咚!”
的一声,那皮袋敲在了江笑书
的头上,江笑书吃痛,抛下长剑,便咕噜噜的滚下了屋檐,一边滚下去还一边叫骂道:
“他娘的,好狠心的小妞儿,对自己那么狠就算了,对她的救命恩人居然也如此下得去手!”
黎慕江置若罔闻,将右手拿在衣襟上擦了又擦后,嫌弃的撇了撇嘴,又饮了一大口酒。
江笑书狼狈的滚了下去,还未落地就施展身法一溜烟跑的不知去向,黎慕江心中怒气未消,可也甚是奇怪,心想这家伙武功比之自己只强不弱,怎么会实打实的挨了这一下?又怎么会一溜烟跑的没了踪影,竟然连佩剑都丢在了自己脚边?
放下酒囊,黎慕江爽快的吐出一口酒气,目光却落在了江笑书的佩剑上,不同于昨日的匆匆一瞥,细细打量之下,黎慕江发现这剑的护手居然是很罕见的青色,更是被雕刻成了一条栩栩如生的青龙的形状,看着端的是十分奇特。
黎慕江将剑身拔出一半,突然发现,这剑虽然锐利异常,可是仍能很轻易的看出是一件旧物,而且至少有三四十个年头,唯一看着较新的部分,便是剑身上刻着“风流浪荡子,笑尽世间书”
的部分,似乎要崭新很多,好像原本有其他的字,这两句话是抹去原字迹后重新刻上的。
“浪荡风流子,笑尽世间书……”
黎慕江口中低声的默念着剑身上的话,重复了几遍,很自然的伸手去抚摸剑身,浑没注意到这把
剑的主人已经来到了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