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无憾走后,江敛自花园后方绕回书房。
书房内,海隆等候许久。
江敛朝他作揖:“海将军,久等了。”
海隆摆摆手,“说这话不如多给老夫上点酒,馋了。”
江敛失笑,拎起茶壶给海隆倒茶,“外公说您暂时不能沾酒,我可不敢公然违背他老人家的意思。”
“哼,无趣。”
海隆撇嘴,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又问道,“怎么,你现在算是跟五皇子一条心了?”
闻言,江敛调转茶壶给自己也倒了杯茶,淡声道:“尽人臣之事罢了。”
海隆挑眉:“好歹相处了一两年,要是你家那位回来了,他们对上了,你能那么狠得下心?”
“海将军多虑了。”
江敛慢条斯理地放下茶壶,“况且若五皇子真的走到了那一步,那便算是江敛看走眼。”
海隆眯起眼,上下打量江敛,嗤笑一声:“你对他的评价倒算高。”
江敛颔首:“通透,明理,知进退,他是被强行推上这个位子,适合与否冷暖自知。”
海隆:“你心里有数就行,来,陪老夫多喝几杯。”
说着他拎起茶壶开始牛饮。
江敛边笑边道:“他们已经到通州了,若下一次大齐再打进来,海将军需要做好再次坐镇大军的准备。”
海隆:?
他狐疑地看江敛,“你从哪得到大齐会打进来的消息?”
江敛只道:“大齐的内斗快结束了,左不过这两三年。”
所以解除了内忧就开始除外患?
好好好。
海隆无言以对。
反正这小子说话没错过,听他安排就行了。
“乌兴旺能力不错,让他们先在边关磨合吧。”
海隆又牛饮一杯,干脆道,“有事你开口就行。”
江敛举杯敬他:“多谢海将军信任。”
八月,通州。
沈无霁谁也没带,孤身一人进了通州。
乌兴旺接到了神秘主子从军的消息,但头上那几位并没有告诉他具体是谁,只说小主子想自己闯一闯。
对此,乌兴旺表示赞同但也更加好奇,顺带着便对新兵的关注重了了几分,让底下等着捞新兵油水的人暗地骂人又不敢肆意妄为。
沈无霁往脸上点了雀斑,然后在左额头上按了个浅红色的疤痕。
从军第一天,沈无霁在大通铺里安安稳稳睡觉。
军营里的人少有勾心斗角的嘴皮子功夫,多半是不服就干,干完挨顿军棍下次继续。
沈无霁刚来的时候就听到老兵在下注,赌新兵营这一个月内有几个挨军棍的刺头,会打上几场架。
刚听到时,沈无霁只觉得好笑,怎么搞得新兵营全是不打不服的刺猬似的。
结果从军第五天,也就是操练的第三天,他就被一个刺头盯上了。
关益,风行镖局镖头三子。
他对当镖师没兴趣,听说通州军原郡分领招新兵,拎起行囊就来从军了。
而很不幸,沈无霁往全天沈扩展三木镖局地盘的时候,在玄州从风行镖局手上抢了个大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