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模样并没有变化,系统也没消失,其页面还停留在她上次存档的地方。
等等,存档?糟糕,她进城忘记存档了!
她没有再次穿越,但不知为何来到了这个地方,还根本无法动用灵力。
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农妇一般。
晏之瑜被自己脑中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怕是已经陷入了一个幻境之中。
她这一路上都太放松了,以至于一个档都没存。要是在这个幻境里狗带be了,她不就得从混天城重新开始赶路了吗?!
不行,她坚决不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再重複赶一遍路她会难受疯的!
一直呆在这里面也不是个办法,自己或许得出去想办法找找破解这个幻境的线索。况且淩子澹昨日就住在她的隔壁,大概率也被拉进了这个幻境,她得尽快去找他会和。
孤军奋战可不是上策。
这般想着,晏之瑜便想下床出去看看。
这间卧房地面上的砖块由于长期的踩踏,已经磨出了一道道沟壑。地面上的尘土和杂物也未曾好好清扫,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陈旧与破败的气息。
而土炕一旁的地上却放着一双精致的红绣鞋,看上去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
这双鞋是用鲜豔的大红色绸缎制作而成的,其上用金线绣着繁複的花纹。细看之下,那花纹似是由扭曲的彼岸花和藤蔓构成。许是那花纹过于複杂豔丽,晏之瑜看久了总感觉那彼岸花仿佛蠢蠢欲t动,随时要突破鞋面的束缚一般。
晏之瑜莫名的有些心悸,随后连忙把自己的视线移开。整个房间内只有这麽一双鞋,晏之瑜却怎麽也不敢穿上它。
拜托,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这双红绣鞋的不对劲吧!反正她是宁愿赤脚,也不愿意去穿这双鞋的。
而且,古往今来关于红绣鞋的恐怖传说可不少。她光是在心里想想,就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
在这个不唯物的世界里,她晏之瑜还真的有可能撞上所谓的红衣女鬼啊啊啊啊!
晏之瑜不敢再多想,她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複下来,然后小心地爬下了炕,绕过那个看上去就很诡异的红绣鞋,赤脚站在地上。
十六只鱼
晏之瑜并没有贸然走出门去,而是先裸着脚在这间农家卧房内仔细搜寻了一番。她低头细察,指尖轻抚过木质橱柜和壁上斑驳的墙皮。可是,房内除了那些简陋无比、仿佛随时会散架的家具外,并没有什麽其他有用的线索。
看来真的只能出去看看了……
晏之瑜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推开那扇破旧的木门,赤足踏出了这间土房。她走出两步,左右张望着,入目之处皆是由粗犷朴实的泥墙和茅草屋顶构成的农舍。
就在这时,晏之瑜四周突然响起沉闷而急促的脚步声。只见六个中年男人手持木棍与藤条朝她沖了过来,在地上投下幽长的阴影。
晏之瑜眼神一凛,本能地想要调动体内的灵力,像往常一样通过空间腾挪躲开那气势汹汹的六人。但当她发现自己仍在原地没有分毫移动时,她才猛地记起——自己在这个幻境中根本无法动用灵力!
“生不生?!”
粗鲁的声音伴随着恶意满满的笑声在晏之瑜的耳边响起。
男人一边叫喊着,一边挥舞着藤条向她扑来。发现无法再依靠灵力的晏之瑜只好努力侧身闪避,但她如今的速度远不及平日敏捷,根本躲不开六个男人的围攻。
“啪——”
随着沉闷的破空声,带刺的藤条在空中划过一道淩厉的轨迹,然后就这样重重拍打在晏之瑜纤细的背部。
嘶,好痛!
藤条上的尖刺毫不留情地穿透了晏之瑜所穿的单薄中衣,在那件白衣上印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很快就浸染整块布料。
随着藤条的抽离,白衣破裂的边缘也翻卷起来,露出了下面早已皮开肉绽的伤口。只见伤口处,衣衫碎片混杂着血液粘附在裂开的皮肤上,可怖极了。
木棍也接二连三地呼啸而至,落在了她脊背上的伤口处。晏之瑜咬紧牙关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而后以最快速度转身拔足欲跑。
“生不生?!”
几个男人在晏之瑜的身后不紧不慢地追着,像是猫逗老鼠一般,脸上挂着满是恶意的诡异的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红影突然步履匆忙地闯入了小院。这人身着红色长衫,手中拿着一个托盘和竹篮。只见那托盘上放着一双素雅的布鞋,而竹篮里则装满了花生和枣子。
是淩子澹!
“要生了,要生了。”
淩子澹一边喊着,一边沖到了男人与晏之瑜中间,迅速地从竹篮中抓出一把花生与枣子向那六个男人撒去。
只是这一瞬间,那六个男人就停下了脚步和手上的动作,“哈哈”
两声后便弯腰捡拾起几颗散落在地上的花生和枣子。
“早生贵子啊!”
其中一个胖乎乎、络腮胡茬儿密布的汉子拍了拍淩子澹肩头,然后就招呼着其他五个人提着木棍和藤条摇摇晃晃离开小院,只留下了一路的哄笑声。
场面总算彻底安静了下来,晏之瑜宛若脱力一般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淩子澹也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晏之瑜跟前,无意识地握紧了手,眼中隐约闪过一丝心疼。
淩子澹抿了抿唇,迟疑了一瞬后对晏之瑜轻声道:“冒犯了。”
随即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找了一个不会触碰到晏之瑜伤口的角度。他深吸一口气,一手穿过她的腿弯,一手落在她的背上,动作轻柔地将晏之瑜从地面上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