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道理她知晓的,这是让她回青州避一避。
如今父亲手握兵权,回京后朝堂那些人定然会有动作,她因着女子身份不能冒险在朝堂谋取官位,且还会成为父亲软肋。
但她不可能永远待在青州,只有假死永远离开京城才是最好的法子。
以往她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此时自然也不能表现出来,她一把扑向宋老夫人怀里撒娇道,“此去连州恐怕得一月,孙儿是担心祖母一人在府内不习惯,且父亲下月便回京了,恐怕不能为他接风洗尘了。”
宋老夫人笑着推她,“连州的事办完是一样的,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
听此,宋时才磨磨蹭蹭起身,“是,孙儿便告退,祖母保重身子。”
回到院中,宋时又提笔写了一封信传去青州。
她女子的身份除了祖母与父亲知晓外,表兄秦潜也是知道的,到时在去青州路上与他联手假死脱身,或许不会引起旁的人怀疑。
且她去了连州后,这李和的事得有人看着点,得让表兄快些到京城才行。
赵娘子那,也得再多交代交代。
她收起信,转身脚尖踢了踢棋三,“不用急着收拾,将这信送去驿站,再去胭脂铺买两盒上等的胭脂与书房那千里青山图一道送去赵娘子那,让她务必帮忙将事办妥。”
“是,世子。”
棋三又将衣衫放回柜子,转身出了屋子。
另一边三皇子府内,韩逸之正在书房清点往年治疗水患的册子,旁边还坐在一脸疲惫的齐然。
“听说李和被抓走时,正在与那清风楼的小倌缠绵,那两名小倌连路都走不了了,就算杀人的案子他能逃脱一劫,恐怕往后后也不能入朝堂了。”
毕竟陛下最是厌恶男风,定然是不会再用这样的人。
而韩逸之听了此话,翻阅的手一顿,眼里闪过一丝厌恶,“确实恶心。”
这回答有些让齐然摸不着头脑,他刚想要再说,暗卫便闪身进了屋子,跪下禀告。
“殿下,太子来信。”
说着便将信搁在书案上。
听此,韩逸之放下册子,将信打开看了看。
越到后面他脸色便越难看,揣着信的手骤然收紧,信也随之变成了碎屑落在脚边。
“怎么了?”
齐然瞬间也变得严肃起来,“可是连州出了变故?”
莫非是瘟疫蔓延了?可连州太守不是说已经安排了当地的药铺的大夫配制了药吗?
应当不会这般快才是。
半响,韩逸之才咬牙切齿说道,“皇兄向父皇请了旨,明日宋时以御史侍郎的身份,一道去连州查案。”
宋时?太子怎么会让他跟着去?难道是因为侯爷的原因?
这小世子因在国子监时学业不好,加上身子也弱,便一直都不曾入朝谋官,根本不同朝堂上的风云。
而连州山高皇帝远的,这案子多少与当地太守脱不了干系,他若当了御史侍郎,到时恐怕得将人得罪完了,能不能回京都难。
但更让齐然觉得惊讶的是韩逸之的反应。
今日他可是见着韩逸之三回,因着宋世子而黑脸的情景了。
挨了两拳也不至于如此吧?再怎么说他不也打了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