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子继续“用刑”
,边狠踹关大少的脑袋边威胁:“还有金子!都拿出来!不想死就他妈都给我拿出来!……”
“爷爷,别打了,别打了,我什么都没有了,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关大少抱着脑袋,蜷缩一团,委屈哭嚎,他管昔日被他视为蝼蚁的小山子叫爷爷,眼下他已经半点尊严也不要了,他只要自己这条烂到底的烂命。漫说管人叫爷爷,叫祖宗都行。
小山子似乎打人打上了瘾,充耳不闻关大少的哀嚎,死活不肯停下那只施暴的脚。
二狠子看得出,关大少真的已经山穷水尽了。那些从小飞燕手中骗到的金银全部堵了窟窿偿了债,不然他根本没法离开津门,那些债主子无一不是不还钱就要命的狠角色,关大少惹不起人家,只能拿钱换命。眼下能见到的,已经是关大少的全部身家,再打也打不出半点油水。
说句难听点的话,现如今的关大少是个驴粪球,只有外面看着光鲜,实则瓤子里面全是糟糠。
而这些是小飞燕这个无脑女子所不知道的。
二狠子不在乎关大少死不死,但他并不想小山子真的要了关大少的命,那样对小山子的娘没法交代。
他正想喊话阻止小山子继续对关大少施暴,没想到隔着门板有人先他声道:“差不多就得了,不至于要人性命!”
听得出,说话之人是常三爷。
小山子赶紧收脚,退到一旁呼哧呼哧喘粗气,喃喃自语:“原来打人也这么累,哎呀妈哎,可把我给累苦了……”
门推开,常三爷进了屋。看了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如死狗般的关大少,又看看摊在地上痴痴呆呆的小飞燕,再游目扫了扫二狠子和小山子,冷笑一声,“求财而已,犯得上要人命吗?——”
二狠子起身,收了凶器,抱拳当胸,“三爷所言极是。”
常三爷不领情,又是一声冷笑,“干嘛把人逼到这份上啊。”
原来他一直隔墙偷听。
此举非好汉行径。
二狠子立时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了。
“关家昔日关照过我,我不能不念旧情。”
有此一言,足以说明常三爷定要保下关大少。二狠子再狠,也不敢在常三爷的地盘上撒野。
“是。”
二狠子赔笑,“常三爷有情有义,叫兄弟敬佩。”
说罢,走到小山子面前,将小山子手里的皮夹子要到自己手中,转身又到常三爷面前,用双手将皮夹子恭恭敬敬地交到常三爷的手中。
常三爷歪嘴一笑,似有不满足。
二狠子心头有火,不好作,只得说:“还有两个包袱,里面有些衣裳,劳您给兄弟们分分。”
“一些旧衣裳,能值几个钱。”
常三爷皮笑肉不笑,话里含着针。
二狠子晓得,小屋外面已经围满了常三爷的手下,倘不能叫常三爷满意,他就甭想走出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常三爷,够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