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被她心心念念挂在心头如同枷锁一般的诊断结果,现在从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竟然像个笑话。
连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身体微微前倾,抓住紧闭着嘴牙齿却在打颤的邹医生的脸,江言笙冰冷的气息让她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就是你伪造死亡原因的那个病人。”
她冷嘲着环顾了一圈生机盎然的办公室,又补上一句,“也是让你现在事业如日中天的导火索。”
“邹医生记性这么不好,能改了你的命的大恩人都不记得?”
邹医生的身体从指尖开始回暖,她条件反射的喊了一句,“没有!我没有伪造死亡原因!她确实是花粉过敏……”
邹医生的眼睛过电似的一亮,她猛的拍了下椅子扶手,而后身体猛的僵住了。
“我想起来了,当时那个病人就是江氏集团总裁的妻子。给她送那束致命的花……送花的人就是……”
邹医生的一根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江言笙,她的眼底惊涛骇浪般的翻涌着恐慌。
一个简单的“你”
字滑稽的卡在了喉咙里,吐不出来,邹医生的眼里映出江言笙一双通红的带着恨意的眼睛。
“我说过了。是你伪造了死亡证据。”
江言笙沙哑着嗓子,她像是捏小鸡一样捏着邹医生脆弱的脖子,似乎稍微用点力就能掐断。
她红唇轻启,眼神锋利。“既然你回想起来我是谁,那你就把当年的事情全部的,完完本本的说出来。”
邹医生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但是她咬着唇,喉咙被掐的嘶嘶作响,脸都开始因为缺氧而通红,还是不肯说话。
她下意识的放在江言笙手背上想要挣扎的一双手,一开始猛烈的在江言笙的额手背上留下了猩红的痕迹,也开始慢慢的失去了力气。
江言笙冷笑,她看着邹医生逐渐涣散的眼睛,猛地把人甩出去,心底的烦闷根本泄不出来。
她狠狠的踹了脚桌子,桌子出一声闷响,竟然在地上硬生生的滑动了一段距离。
江言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喊道:“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当年他们给你的封口费很多?还是他们承诺了你什么好处?”
邹医生的身体从椅子上滑下去,头晕脑胀的趴在地上。她扶着椅腿才能勉强的看清楚地面不至于眼花。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像一条缺水的被扔在地上的鱼,声音尖锐又刺耳,“没有人给我好处,没有人给我钱,我从来不骗人,开出来的单子上写的是什么症状和死因,那就是正确的!”
她看着江言笙的眼神有点儿怜悯又有点儿嘲讽。“害死了你妈的明明就是你自己!”
“啪”
的一声,江言笙反手就甩了一巴掌上去,打的邹医生脑袋撞在坚硬的桌子上,耳朵里嗡嗡作响。
江言笙冷笑,她被邹医生这种无所谓又狂傲的反应激怒,直接把人拎着领子扔在了凳子上。
“原来这几天在医院里鬼鬼祟祟盯着我的人是你找来的。”
邹医生眼前花,看不清江言笙的脸,却能感觉到她翻涌而上的情绪,“几年前的事情,你现在才来查,能翻起什么浪花吗?”
“不要做无用功,哪怕我今天给你掐死在这里,你想要知道的事情还是早己已经尘埃落定不会改变,而你的手上还多了一条人命!”
邹医生嘴角红艳的口红都糊了一块儿,她的目光径直看着江言笙。
江言笙按了按太阳穴,她微微闭眼,冷笑着道:“我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要了你的命?你要知道有时候比死更折磨人的就是痛苦的活着。”
“什么意思?”
邹医生还在大喘气,她眯着眼睛紧张的往后退了下。
江言笙一把抓起了邹医生的白色衣服,从女人的眼底捕捉到了一丝的慌乱。
“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我伯母这个人。”
江言笙伸出一根手指在邹医生被打的红肿的脸颊上轻轻的抚摸过去,带起一阵战栗,“我刚才拍了你和我大伯在一起亲密打闹的照片。”
“你说我要是直接拿给我伯母看,她会不会直接来仁泽找你?毕竟这家医院说到底也不过就是我们家手底下众多产业中的一个环节而已。”
“你……我刚才不是说了我和江总……”
江言笙冷笑一声,“你难道不知道焦躁的已婚妇女最喜欢抓蛛丝马迹吗?”
“我大伯老实这么多年,没想到被我抓住了,说不定我们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仁泽医院就是我的了。”
她两指原本合着的,现在轻轻分开,在邹医生的脸颊上拍了下。
“你要舔着脸喊江总的人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