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严啊,那更正常了。”
牛伯说:“好多孩子到他那,第一天就受不了哇哇哭呢,你很厉害了。”
时桉:“我也刚来第二天。”
“你比他们多一天呢,也没哇哇哭,已经是非常厉害的娃娃了。”
说法十分牵强,但时桉接受了。
牛伯转转眼珠,“不对啊,我记得小严一年多不带实习生了,怎么突然接了你?”
“我倒霉呗。”
规培群里说的对,他就是宇宙无敌倒霉蛋。
“咋不往好处想,万一他觉得你有天赋,器重你呢。”
“牛伯,我谢谢您。”
时桉皮笑肉不笑,“您将来不在这儿干了,可以去说相声,当捧哏。”
牛伯哈哈笑,“我听说,小严带过的学生,除了被他吓没的,剩下的都老厉害了,全是独当一面的医生。”
时桉心里呵呵,“独当一面的有几个,被他吓没的又有几个?”
“没准你就是独当一面的那个。”
“不敢。”
时桉只想做个人,好好活着。
“要是还不舒坦,我给你出个招。你去隔壁可劲儿骂他,那凉快又没人告密,骂一会儿你就冷静了。”
再大的挫折,在死亡面前都不值一提。
时桉觉得主意不正常,但他还是去了。裹着牛伯的军大衣,一去就是俩小时。
骂了个昏天黑地。
爽!
*
今天的重疾一批接一批,等钟严彻底空闲,已是晚上九点。
他路过三抢救室,里面没开灯,角里钻着个黄色身影,嘴里嘟囔着病理原则。
钟严站在门口,对着背影说:“心脏骤停的病理生理机制。”
时桉先是一怔,随后如同条件反射,“最常见为室性快性心律失常,其次为缓慢性心律失常或心室停顿,较少见的为无脉性电活动。”
[注2]
钟严又问:“诊断要点。”
时桉熟练流利,“神志丧失,颈动脉、股动脉搏动消失、心音消失。瞳孔散大,对光反射减弱以至消失。”
钟严:“治疗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