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跪,千弦和梓语也跟着跪下来。
宋星遥望着那男人——果然,他是寒苏的哥哥,长公主身边得宠的面首之一。
“我姑姑最恨她的后宫掺和这些事,你且看吧。”
赵睿安走到宋星遥身边,附耳悄悄一语。
宋星遥瞪他一眼——瞧他这八卦的模样,他们很熟么?
“寒苏!你住嘴!”
那厢寒凌已经出声喝止寒苏,转而又求长公主,“殿下,是寒凌的错,求殿下责罚。”
长公主没再说什么,只有些失望地看着他,半晌方道:“你既有心练舞,本宫成全你。绘珍馆的狸奴多,你带着寒苏去绘珍馆住段时日,好好习舞。”
寒凌猛地抬头,对上长公主冷凉的眸,求情的话再说不出。长公主素来不喜他们掺和府中事务,再得宠的郎君也不例外,他为保寒凌踩着公主底限,如今兄妹二人被罚去绘珍馆,已是长公主念在这两年相伴的情份从轻发落,但日后想回公主身边,却不可能了。
美男颓然倒地,眉目生哀,竟比女人还要楚楚可怜,看得宋星遥心疼——但很快她又清醒过来,在心里骂自己,心疼个鬼,美色误人!
一出闹剧在长公主手上风轻云淡处理了,不论寒苏如何哀求都没用,连同寒凌在内的一干相关人士都被带出楼去。长公主雷厉风行,既已发落,寒家兄妹与千弦梓语便不能在公主府多留一晚,马上由曹清阳的人押着迁去绘珍馆。
在公主府惹下的最大对头就这般离开,宋星遥并没多少喜悦,只折服于长公主的手段威势,半惊半叹。
楼中众人很快退去,长公主又捏着眉心歪在榻上,婉嫣上前轻道:“殿下,要不叫章郎君过来服侍您吧?”
长公主摆手:“不必了,今日让本宫静静。”
寒凌毕竟服侍一场,如今走了,她还是有点不舍。
宋星遥见状不敢再扰公主,行了礼就要告退,不妨长公主又点她名字:“宋星遥,你刚才为何不说小十五的事?这儿没有外人,你可以说了。”
如果宋星遥说了,事件升级,谋害皇嗣之罪,恐怕不是赶去绘珍馆能压得住了。
宋星遥看了眼捧着小碗乖乖坐在旁边的赵睿启,垂头道:“殿下,六娘与寒娘子从前有些过节,这事六娘以为只是寒娘子藉机报复而已,十五皇子正巧遇上,并非寒娘子有意图谋不轨。此则一,其二,十五皇子乃是皇嗣,此事若然传开,对殿下与公主府都不好,再则也涉及十五皇子的宿疾,都是宫闱内不传之事,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怎么知道小十五的宿疾?”
长公主问她。
赵睿安也盯着她——她刚才还说不知道。
“小殿下的手背上,已经起了红癣,我从前在老家里,也见过孩子因为碰触到猫狗一类而引发红癣与喘症,所以作此猜测。”
宋星遥回道。
赵睿启虽然没有碰猫,但空气里有浮毛,而他们成人的身上又多少沾染到猫毛,他一靠近就难免碰到。而这一点也能引发他的红癣,足以说明他症状的严重性。
“起癣?”
长公主微惊。
婉嫣忙走到赵睿启身边,将他衣袖撸起,果见手背与小臂上有几块红癣,不过所幸并没蔓延,赵睿启看着也无异状,长公主这才放下心,命人叫来医官,又屏退众人。
宋星遥知道没自己什么事了,躬身退出。
“宋六娘,今日你能这么顺利除了敌手,可有我一份功劳,你答应过我的,要多说几句好话。”
赵睿安走到她身边,戏谑道。
“成,世子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
宋星遥与他并肩而出,心头大石落下,看赵睿安也觉得这人顺眼许多。
“我只想听你说,找个时间好好说。”
赵睿安摸摸下颌笑道,又问她,“你说咱们这样算不算不打不相识,化干戈为玉帛?”
“世子说是那就是。”
宋星遥笑眯眯道。
“那咱们也算朋友了?”
赵睿安挑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