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唯倒是无所谓,升个职而已,顶多涨点工资,其他什么也没变,该干嘛干嘛。
职称评定公示在公告栏里的晚上,池惊鸿咋咋呼呼地打了个电话过来,谢临川正在殷勤地收拾屋子,接到电话,狗腿地给席唯送了过来,“那个卷毛的电话。”
“人家有名字的。”
谢临川耸了耸肩,席唯一脸无奈地接了起来。
电话一通,池惊鸿的大嗓门就响彻整个房间,“师兄啊,你又升职了,少爷我还是个普通医师,你们这地儿是不是排外啊?”
席唯干脆地问道,“火锅还是烧烤?”
“烧烤!上回吃那个和牛挺好,虽然没有我们老家的乳牛嫩,不过奶味儿挺足。”
池惊鸿毫不客气地开始宰大户。
谢临川送上一盘摆盘切好的水果,给席唯递上小叉子,席唯顺手叉了一块塞嘴里,含糊的问,“池惊鸿,你爸还不给你钱?要不你干脆从了你那小妈算了。”
池惊鸿呸了一声,“那女的比我大六岁!亏你还是中国人,六冲知道不?再说了,她心那么黑,我真从了她,指不定过得比现在还惨。赶紧吧,快点出来干饭去,我这几天没吃过人饭了,快饿死了!”
谢临川眼睛转了转,在一旁问道,“你们要去吃饭啊?”
席唯点点头,手上翻着手机,“小池子想吃和牛,我看看上回那家餐厅。”
谢临川想了想,“什刹海有一家会所的和牛还行,叫几个朋友一块去?”
席唯拿眼睛觑着谢临川,“你要搞什么名堂?”
谢临川哈哈一笑,“这不是庆祝你升职么,大家一起热闹热闹,不叫外人,就几个老熟人吃个饭。”
席唯不做声了,谢临川如获大赦,跳起来就去打电话安排了。
因为时间比较晚了,会所那边特意安排了空运的食材,席唯跟谢临川两个小时后才到地方,会所位于什刹海的西绒线胡同里,是个保存的十分完好的老四合院,地方十分僻静,车子从胡同边上拐到地下停车场入口,可以直接开进负二层车库,坐电梯直接上地面,全程一个人都没见到。
席唯到了地方就认了出来,他有点意外:“我还以为这地方都拆了。”
“原本的俱乐部拆了,现在这里完全不对外,老大的朋友在运营。”
谢临川简单说了两句,带着席唯进了第三进的院子。
宫灯在屋檐下轻轻摇晃,华灯初上,十月初的天气凉爽舒适,葫芦架密密匝匝的结着小葫芦,刚拆了模具,各式各样的都有,几个人正在院子里头喝茶聊天,或仰着头寻摸小葫芦,气氛十分愉快。
见到席、谢两人到了,都笑呵呵地过来打招呼。
席唯一眼扫过去,果然都是熟人。
谢家老大谢青山、沈复、商曜,两个席唯眼熟的青年,除此之外,还有个叫席唯意外的人,竟是不久之前席唯才撕破脸皮给人一顿好看的裴钰。
池惊鸿也在,并且意外地跟沈复聊得火热,商曜在一边看着还有些腼腆,沈复不时跟他说一两句话,他就笑呵呵地点头。
谢临川在席唯耳边低声说,“商曜是丁伯伯的孩子,他随母姓,在老家上的学,前几年进的京,刚好跟池惊鸿在一块,就一起过来了。姓裴的牛皮糖,是外来户老裴家的老三,他是跟大哥一块过来的,你要烦他我就打了。”
席唯摇摇头,轻声说了句,“来者是客。”
一一过去打了招呼,那两个眼熟的谢临川单独介绍了一下,一个是孟庆泽,一个是孙嘉,都是席唯小时候有印象的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