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泯舟垂眼看小蜘蛛的手,这只小妖很紧张,用力攥紧了人类的手,而人类任由对方抓着。
人类总是会在意一些没用的东西,并因此心有动摇,有的妖也是如此。
可为什么,他自己都不放在心上,毫不关心的事,她却偏偏要惦记,要在意?
狐泯舟轻抬眼帘,在这晦暗不明的世界,与初声晚视线相对。
他忽然之间,有些好奇。
“我应该生气吗?”
初声晚没想到话题会转到自己这,略显诧异,思索片刻,她理性看待这件事,讲给他听。
“正常的话,被误解是会不太开心的。”
狐泯舟眸里是全然的漫不经心,显得有些过分冷淡,有种风雪俱灭的清寂,“我没不开心,这对我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事。”
因为不在乎,所以从不烦恼悲伤。
初声晚稍怔,眼睫颤了一下。
这只狐狸到底发生过什么,就连受到伤害,也毫无反应,在妖局时,甚至说过“为何不放着不管?”
这种话。
他知不知道,他这么说,更让人放心不下。
狐泯舟目光转向玻璃瓶,问:“你们喝的时候怎么弄干净?”
话题转的太快,初声晚低“啊”
了下,偏头看酸奶瓶,道:“你不能用术之类的吗?”
“不想用。”
她无奈地叹口气,拿起盖子拧紧酸奶瓶,然后倒置过来,随意道:“等一会儿应该就行了。”
在他心里,酸奶比误解更重要一点吗?
狐泯舟单手托腮,定睛看酸奶瓶,丝毫不觉得无趣,但似乎也没觉得多有趣。
池先生悄悄拉了下初声晚的衣袖,又用手指指门,示意自己想出去了。
初声晚点头,安抚地摸了摸他脑袋,轻道:“我还没说谢谢。”
池先生:“什么?”
“你这么担心我,我很高兴。”
“你好好休息,我不就打扰你了。”
池先生脸有点红,别过头,想起寻徊前阵子说她有些急于工作的事,临走前补充了一句,“工作不着急,慢慢来。”
“恩。”
————
大约是昨晚睡得不好,现在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初声晚准备回房间补觉。
不等她说话,狐泯舟自觉跟上,不忘拿着他的酸奶瓶。
回房后,初声晚从衣柜里找出睡衣,去浴室简单冲了个澡,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里,披散着头发钻进被子。
“我睡一会儿,你要是想洗澡就去,不用问我。”
说完,她背对着狐泯舟,闭上眼睛。
狐泯舟没说话,坐到床边,身体后仰轻靠着墙,能感觉到一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