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难度?”
看他样子,似乎不是轻松差事。
林先生微微颔,“那鲁州郡守不是个硬骨头的人,想从他口中套出话来,并不容易。”
“那……”
“苏简兮可否告知你,还有一人去往鲁州?”
林先生看向萧翼学的眼神,仿佛将他看穿,“应该没有。”
“你是说苏简兮故意隐瞒?”
“我并未如此说过。”
林先生抬起茶杯,抿了口热茶,“你们一个个都拼着劲儿想要保护鲁州郡守,却不知有人偏生将你们当了挡箭牌。”
“那个人是谁?”
若林先生所言不虚,苏简兮真知晓此人,那无论是自己还是萧正允,纷纷派遣出人,一路相随,正是为对方打开方便之门,可不是被人拉做挡箭。
将手中茶杯放回桌上,男子微微叹了口气,眼前这个萧翼学什么都不知晓,就因为苏简兮一句话,便冒险前来寻他,真不知该如何言说,“先一步去往鲁州之人,名为房鹰,你应该有所知晓。”
“房鹰房将军?”
萧翼学略感意外,“他为何会……”
“这各种原因,怕是要问苏简兮了。”
林先生边说着,瞥了眼萧翼学,“前几日,苏简兮协同孟煜去往洛槐书院的真正目的,难道你不好奇?”
萧翼学不是没有猜测过,只是苏简兮是何人,孟煜又是何人?他们不想说的话,自己从何查起?
“坤王殿下。”
萧翼学尚未从猜测中回过神儿,眼前的人反倒神情严肃起来,“虽说寻回苏简兮对我们颇有益处,但此女子非寻常人,你可莫要被她算计了才是。”
直到走在回去坤王府的路上,萧翼学的脑子里也一直未曾将这句话抹去——莫要被她算计。
真的……会被算计吗?
萧翼学离开后,男子缓了口气,微微咳嗽几声,这才起身,拿起边上的茶壶,预备着去厨房中寻些水来。
谁知才开房门,外面站着的年轻人脸色铁青,手中倒是捧了铁壶,壶盖儿正因沸腾的水蒸气嗒嗒作响。
“訾天,他不是坏人。”
侧身让年轻人进屋,男子无奈的摇头说着,“毕竟是坤王,今日若是不小心伤了他,怕是……”
“那又如何?”
叶訾天赌气起来,“不就是个王爷,死了也清闲,我们正好回去。”
“訾天!”
男子厉声喝止他的话语,这是梁州,是大昭国京师,谁知外面是否隔墙有耳,如此混账话怎可胡说。
叶訾天明显被吓到,瞪大眼睛看着他,片刻后,低下头,将热水倒在茶壶里,却也不再言语。
知道自己话语重了,男子咳嗽着走到他身前,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再等等,就快了,快了……咳咳……”
“梁州干旱,不宜你养病。”
叶訾天忍不住出声,“林偌锡,你是打算把自己这条命送到这儿吗?萧翼学凭何一句话,就让你千里之外赶来,还不允我等跟随。”
“不让你不也来了?”
林偌锡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从小跟着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