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气恼,揪住刘掌柜衣衫,狠狠一拳砸在脸上,怒吼道,“说!你们把孙郅的老婆藏到哪儿去了!”
不喊叫还好,一喊叫,人群都是跟炸开了锅一样。
“孙郅?可是咱们郡守孙大人?”
“应该是,还没听说鲁州城有其他叫这名字的。”
“看那急切劲儿,应该就是郡守大人。”
“郡守犯事儿了?那抓孙夫人做什么?”
王岩这人,平日里姜子淖用的并不多,此人让打仗还好,冲劲儿十足,但相较元椋,脑子确实不怎么好事,又是彻彻底底粗人,不识几个字。
此番,若非对元椋起了疑心,也不会安排王岩。
对于姜子淖来说,这不过是个抓人的事儿,人抓到就好了,谁知孙夫人并没按预料藏匿在刘家布庄,事情出王岩能够解决的范畴。
对一个粗人,解决不了的事儿自然就只能用暴力了,当街殴打无辜百姓,就算是他王岩,怕也过于大胆了。
最初也不知是谁扔出个鸡蛋,正中王岩脑门,紧接着,他还没回过神儿,青菜萝卜豆腐,只要是趁手的,可都招呼上来。
骂骂咧咧嘈杂声,也是众人对他、对姜子淖等人的不满。
此前一直跟在身侧的兵卒此时可都悄悄溜了,忙不迭回去给姜将军禀报。
也就在这混乱之际,一辆马车在众人都没注意之时悄悄离城远去。车窗帘子微微动了动,掀开一条缝隙,有什么人向外看了眼,车子继续前行,远离人们视线。
孙夫人怀抱着身边的几个孩子,坐在摇摇晃晃的车子里,车前赶路的老者她并不相识
方才在后院,他们几人束手无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已然放弃挣扎。而此时,后门
却走进一位老者,他自称有办法帮助他们脱险。
虽然明知此人身份不详,但在那般情形,只有选择相信。
也正是那相信,让她此时能够安然坐在这马车中。
“多谢老先生相救。”
她出声说着,心中的感激溢于言表。
“孙夫人客气了,我也是受人之托。”
老者如此说着,“只可惜……孙大人就……”
“我夫君……”
孙夫人忙掀开车帘,满是焦急,“今日一早,附近就被他们带走,究竟是……”
“孙夫人。”
老者让马车慢了下来,看了看车内的三个孩子,“我将你和孩子安全送到宪州后,就会返回鲁州,孙大人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我同您一起。”
女人如此说着。
老者摇摇头,“好不容易出城,你何苦为之。”
“我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女人说的坚定,“宪州有相熟的人,孩子们交于他我放心,但您必须让我再回到这里。”
“孙夫人。”
老者思量半晌,缓缓出声,“孙大人离开前,是否有交于您什么重要事物?”
女人身子微微一怔,思绪一转,还是摇摇头,“他走的匆忙,并未交于我什么。”
“这样啊……”
对她的谎言,老者一眼看穿,但并未多言,只是让她坐好,挥动马鞭,直冲宪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