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摇光往她身边靠了靠:“我有件事同你说。”
舒芙合上书,占摇光便纠结着开口了:“这几天好像是倒春寒了,我今早在榻上是被冷醒的。”
“我床上恰好有两床被褥,你待会儿抱一床过来就是。”
舒芙立即道。
占摇光却摇了摇头,面上浮起薄薄一片红。
“我不是说这个,我想问的是,我晚上能不能去你床上跟你一起睡?”
少女心跳一漏,面上自然地勾上绯红:“占摇光,你在胡说些什么?你一个男儿郎,怎么、怎么可以跟我……”
听她叫他全名,他便知她是拒绝的了,可他仍抱有一丝憧憬,希望她怜悯自己:“可我真的被冷到了,要不是我身体底子好,今天卧在榻上动不了的就是我了。”
舒芙动摇了片刻,很快便坚定了拒绝的决心:“不行!”
……
这夜,舒芙早早就熄了灯上床,却有些辗转难眠,耳畔不断回响着舒薇与那人的对话,又不受控制地去揣摩那男子的身份。
正是思维激烈斗争之际,她忽听到些微的声响,如同掬起一捧敲得细碎的冰糖往玉盘里撒,渐次更为浓重密集。
雨,是雨。
春天夜晚的第一场雨。
她恍惚间想起傍晚时阿笺交代的天色有变,原来指的是这个。
雨水落在庭院中高树上的片薄花间,又在瓦檐上积留压重,最后汇成一串琉璃雨幕,不辍地往下坠。
而这点滴雨声在她耳边不断放大,隐约昭示着什么。
舒芙的手掌慢慢浸出细汗,小小的罗帐此刻显得格外闷热逼仄。
她慌乱地从被窝里探出手,往床沿摸去,却拢了一把湿润的空气。
没有人,没有人……对了,阿杏早就被她赶走了,阿笺根本不知道她会害怕这个。
雨声愈急促,舒芙灵光一闪,想起屋里还有个人。
“胐胐?你睡了么?我,我有些冷,你过来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少女的嗓音已然染上哭腔,可雨夜苦深,琳琅的夜雨声中,占摇光并未觉察到她的哭意。
少年想起自己对她几次三番无甚底线的迁就依从,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为何在她面前就没有半点气性儿。
他决心这次晾她一会儿,等她叫了第二声再过去,也不至于显得他回回都屁颠屁颠。
舒芙绷着身子等了片刻,依旧没有人回应,她一颗心登时落入谷底。
窗外飞火走蛇,鼙鼓喧雷,天地一时俱被惊醒,满庭满室都为之一亮。而后不多时,雨又窸窸窣窣地落起来。
舒芙不由自主地把自己蜷缩起来,脸埋在锦衾之中低低抽噎起来。
占摇光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他心心念念的第二声,心里暗自揣度她脾气可真硬,到底还是得他去迎合她。
他唾弃自己没骨气的行径,认命地翻身下榻往床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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