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初蹲在地上收拾残局,捡起那只装热茶的搪瓷杯放到茶几上,嘟囔了一句。
周怡伸手抓过茶几上的搪瓷杯,摸了一下,果然不烫!只是温温热,也就60、70度的样子,跟那碗热鸡汤根本不是一个温度的。
周怡唇角溢出冷笑,
姓叶的小婊子真会演!
“秦阿姨!妈!叶巧是装的!”
“那杯茶根本不烫!”
“你们别被骗她给骗了!”
周怡越想越生气,蹭地从沙发上跳起来,边喊边往洗手间方向冲过去。
她跋扈惯了,除了在长辈面前收敛几分,在同龄人面前根本无所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洗手间很快传来周怡气愤又绘声绘色的控诉声。
徐初不动声色地坐回沙发,不用想也知道叶巧现在脸上的表情,肯定比吃了屎还精彩。
两人不愧是好姐妹,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样儿的货色。
看狗咬狗,真爽啊!
原书里面,周怡来傅家做客,原主性格招摇得罪了她,她就跟叶巧联手,往原主饭里加沤肥,其他人的饭都是正常的,结果原主吃到带馊味的饭,直接在饭桌上呕吐出丑,惹得其他人纷纷嫌弃。
然后周怡又假惺惺地帮原主盛鸡汤,假装脚滑把鸡汤泼在了原主身上,导致原主身上被烫伤,幸好秦兰是医生,傅家又有治疗烧伤的药,原主才因此没有留下伤疤。后来周怡知道原主喜欢傅家儿子之后,更是没少收拾原主。
昨晚徐初知道周怡要来,就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狗改不了吃屎,徐初可不相信重来一次周怡和叶巧的性格会改变,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
不过这次,周怡被烫伤的事最后还是揭过去了。
秦兰跟蒋静赔礼道歉,蒋静看在傅家的面子上也只能不了了之。
蒋静母女走后,叶巧在秦兰面前再次上演了上次徐初走丢的戏码,一哭二跪三认错,秦兰还能怎么办,只能劝她说没事,都是误会,知道她不是故意的,让她别往心里去。
不过晚上回卧室关上门,秦兰还是忍不住跟丈夫傅振国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有点抱怨的语气:
“我觉得小叶的性格有点极端,就说今天这事儿吧,本来她也不是故意把汤泼周怡身上,诚心诚意地道个歉就算了,结果她非要搞这么一出戏,弄得我在蒋静面前挺尴尬的。”
“后来蒋静走了,她在我面前又哭又下跪的,跟唱戏似的,搞得我都不敢多说一句,生怕她想岔了,觉得我不喜欢她。”
叶巧两次下跪,傅振国刚好都不在,他在的时候,看到的叶巧都是老实本分的样子,而且还挺勤快的,一直在帮着张婶干活。
对于妻子的描述,傅振国思考了几秒,猜测道:“是不是因为小叶在咱们家还不适应,太紧绷了,所以一有点事,情绪反应比较激烈?”
秦兰不认同地说:“那小徐怎么不这样?小徐就大大方方的,对了,今天我还跟小徐说了工农兵大学进修名额的事,她主动说把名额给叶巧,自己打算考文工团宣传科干事。我都不知道这个职位要公开招考,还是小徐自己去文工团打听的。”
“考不考得上姑且不说,但人家至少对未来的生活有规划,有上进心。今天要不是小徐主动放弃名额,就小叶那极端的性格,我还真怕最后没拿到进修名额,又哭着给我下跪呢。”
秦兰双手抱着胳膊搓了搓,表情后怕。
听到妻子说起徐初的事,傅振国倒有些吃惊,没想到小丫头不止长得漂亮,还很有主见,自己就打听好了要考什么职位,而不是事事想着依靠别人,这点事傅振国是非常佩服的。
“嗯,小徐确实不错。”
秦兰靠在丈夫怀里,顺着他的话道:“既然不错,那你也帮忙活动活动,我听蒋静说,打这个职位主意的人挺多的。”
傅振国一手揽着妻子肩膀,一手整理着被角,直到被角拉得整整齐齐,才开口道:
“既然打主意的人多,我就更不方便插手,先让小徐好好准备考试,看看考试成绩再做打算。我今天开会碰到张政委,跟他聊了几句,他说飞行大队的后勤部缺个统计员,小徐去飞行大队也行,跟北深一个单位,还有个照应。”
“飞行大队?不行不行!”
秦兰一听就摇头,飞行大队里头规矩多,到处都是雷区,干什么都要汇报,小徐要去了,一点自由都没有。
不过说到飞行大队,秦兰倒是又想到了自己儿子,不满地道:“你说北深怎么回事,从上次出任务回来后就没回过家,算起来我都有一个月没见他了。别的飞行员那是老家远回去不方便,咱们家跟飞行大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他都不回来,真是……”
傅振国回想起上次跟儿子不愉快的通话:“他说人小徐进咱们家是有所图谋,不想跟势利虚荣的人住一块儿,他见都没见过小徐,就这么评价人家,不是偏见是什么?!”
秦兰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事儿:“那你没跟儿子解释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