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但能证明奴婢存在的人只有世子爷,人是世子爷要灭口的,他怎么可能帮岭平公主呢?又怎么会把公主您交代出来呢?事情闹大起来,纵陛下再如何疼爱岭平公主,只以她的人做口供,不具有说服力。”
秀荷声泪俱下,“公主您又有何惧呢?”
苏云欢闭眼又睁开,将声音压到了最低,“你知道苏提贞最擅长告状那你可知道她还擅长耍阴招?你当她会大肆宣扬闹大这件事?她比你更清楚单靠她身边那俩丫头根本翻不起浪花,她一肚子坏水,不知道会想什么点子对付我,本公主真是被你这个死猪害死了!”
秀荷瞄到她的眼神,心头一颤,一把死死抱住她的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是奴婢太过于愚笨,看在这么多年奴婢忠心耿耿为公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份上,求公主开恩饶恕奴婢这一回。”
苏云欢嫌恶的踢开她,“滚开!弄脏我的衣服了!”
秀荷不敢再靠近,只是双手掌心贴地,身子趴下,乖乖跪着。
看着她害怕的样子,苏云欢冷眼斜睨,“就像你说的,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杀了你倒显我无情无义,但你给我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不惩罚你也说不过去。”
秀荷微微抬起头,带着颤音说道,“奴婢任凭公主处置。”
“虽然你私通的罪名落不下来,但此举彻底得罪了苏提贞,以后你我稍有差错被那边捏住把柄,就会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事情既已如此,只能顺着走下去,我会跟世子商议让他纳你为妾,你在他跟前好生伺候着。”
言外之意是什么秀荷一清二楚,“听从公主安排,奴婢不管在哪儿,都是公主的人。”
“别跪了,起来吧。”
“谢公主。”
打发秀荷出去后,苏云欢回到内室床边坐下,纵刚刚气极恨不得扭断秀荷的脖子,但理智还是拦住了她,这个节骨眼上秀荷若是死了岂不是让苏提贞以此为由光明正大的反击?
反正都这步田地了,倒不如好好运用秀荷这颗棋子。
至于会被苏提贞报复,她知道这是再所难免的了,细想从小到大这十来年,私下她被苏提贞整的还少吗?但见了面不还是得笑吟吟喊皇姐。
苏云欢躺下,闭上眼脑海不由浮现了沈既白的面容,脸微微泛起红晕来,尽管今晚她只偷瞄了几次,但他的模样早已刻在她的心里,抹也抹不去。
在今晚之前,她也只意外见过他一次,正是那一面令她心心念念了很久,作画私下让人悄悄打探,这才知道是丞相府的人。
如果此生能嫁于他为妻,那该多好。
想到这,苏云欢的心头如花朵绽放,带着这份丝甜进入梦乡。
次日清晨,一封秘信送去了惠宁王府,确保交到了世子苏淮的手上后,苏云欢静候消息,结果并未让她久等,一个时辰后,回信送到了她的手上,只是纸上却空无一字。
“公主,世子爷这是何意?”
苏云欢将纸攥在手心里,横眉竖眼目光中闪烁着怒气,“这都看不出来?他这是要跟咱们撇清关系了!”
秀荷闻言下意识便是不相信,“这不能吧,世子爷跟公主您在一条船上呢,岂是他想撇清就撇清的。”
“不对,就算他不愿意明着在这个节骨眼让你进府,他直接表明就可,大可不必如此,除非……”
苏云欢皱起眉头瞬间想到了什么,她转身看向秀荷,秀荷从她的眼神中也猜到了什么,“您的意思是岭平公主背地里做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