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柳家父子的动静,苏提贞一直都有关注,连续几天过去了,苏清修也没说怎么发落,就那么关着他们。
前往公主府的马车上,阿妩问:“公主,您说陛下是不是另有打算?”
“也许对这个事情他心里还有存疑的地方需要核实,也许是苏慎言那边求情以另查为由拖延了,谁知道呢。”
“奴婢对传扬消息之人真的好奇。”
紫屏出声,“究竟是哪个活菩萨干了这样的好事还能做到不留痕迹。”
阿妩掩嘴笑,“也许跟公主想的办法类似呢,无需用箭,夜里把纸贴到百姓家门上就可,不用张贴很多,少量便可流传开来,官兵追查起来难度是很大的,谁也不想惹事,自然没人坦诚是从自家传出的。”
“不管谁干的,于我们是有利的。”
苏提贞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天气阴冷,这会子又刮起了风,看来天文院的报晓人通知的不假,今儿没准连雨带雪一块下来。”
“公主怕冷,等到了公主府奴婢给您笼盆炭火,保管暖烘烘的。”
“嗯。”
到公主府后,阿妩去笼火了,紫屏在给苏提贞更换床单被褥。
“公主是要鲜艳些的还是要淡雅一些的颜色?”
“我记得柜中有一套大红色的,就那个。”
紫屏给铺上后,阿妩进门不禁笑了,“这好像婚房啊,帷帐是红的,床单被褥也是红的,还有红蜡,喜庆的很呢。”
本来苏提贞并不觉得,经阿妩这么一说,她再一审视,忽然就想起了前世的大婚。
天知道,那一日她有多么的欣喜激动。
只因为嫁给了一见倾心的沈既白。
结果等他挑起红盖头,她看到了一双何等凉薄的眼睛。
他就那么看着她,眼神里有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就是在这个房间,有过一个很不愉快的洞房花烛夜。
新婚次日清晨,实在怕人笑话,她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白绫上,想起这个行为苏提贞就觉得无比羞愧。
幸好,这样不堪的回忆,只有她一个人记得。
沈既白永远也不会知道,她曾经嫁给他为妻,长达八年多的时间。
午时下起了雨夹雪,绵绵细雨中夹带着雪粒子,如断了线的珠子纷纷落下。
整整一个下午都未停,尽管有炭火,苏提贞还是觉得有些冷,于是提议道:“晚膳我们吃古董羹吧?”
阿妩极力赞同,“好啊,上回吃还是去年冬天呢,公主不说还好,一说奴婢的嘴就馋的很。”
“你们俩先把锅子和食材准备好,就在正屋里摆就可,我这会手脚冰冷,咱们先去泡了汤池再回来煮东西吃,届时漱了口就直接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