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鸿转身,只见江绍疾步走来,今日他难得准时散值。
上了轿子,不等他问江绍主动说:“下午我去给娘娘请了脉,娘娘心跳比往日快了一些,梁嬷嬷说没吃午饭,不过我瞧着娘娘似乎心情不大好。”
江鸿一怔,姜鸣被拘押大牢,她难道不开心吗?
“怎么没吃午饭?”
“说是没什么胃口。”
江鸿未再说话了,只心揪成一团。
寒冬腊月,日短夜长。
吃了饭洗漱换衣再出门,外头的天已经黑了。
江绍散了值无需再回,除非有特殊情况,宫里会派人通知。
但他则不同,还得往回返。
晚上留宿衙门的人就几个,戌时过了一半就都去歇息了,江鸿比他们晚些。
他熄灯从房间出来的时候,万籁无声。
江鸿眼皮发沉却不想睡,他挑着灯在外宫走道上前行,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内宫出入口。
他站在那里,注视着已关闭的大门良久。
*
暖帐红烛,房间里归于平静之后,苏提贞把被子蒙在脸上,催促旁边的人,“去把灯熄了。”
沈既白企图把她脸上的被子拉下,却死活拉不动。
他最后放弃,笑着说:“我去下净房。”
苏提贞在被子里有些憋气,等他去了净房,她才把脸露出。
不过很快她又重新蒙上了,因为听到了他倒水的声音。
灯熄了后,他重新躺在她旁边,将自己的胳膊穿过她的头下,“面朝我。”
苏提贞把身子转过来的同时伸手抱住了他。
“你怎么知道是柳元安给三殿下出的主意?”
苏提贞有气无力答:“我说我猜的你信不?”
她太知道柳元安的行事作风了。
“信,怎么不信?”
“他不但擅长布阵兵法,还擅长这些阴招,只可惜不能为我所用。人各有志,也不能强求。”
沈既白的声音有些微哑,多了几分醇厚,“他决定不了最终成败,无需担忧。”
“虽说是我让阿妩去接近的他们母子,但我们没有恶意,若不是我那些珍贵的药,他母亲根本活不到现在,阿妩还尽心尽力照顾他母亲,他可倒好,恩将仇报。”
“你是好心想培养他为你的得力助手,人家只觉得你别有恶意用心,想利用人家而已。现在柳家变成他顶门立户了,我姐夫因为不能再入仕,尽管是嫡出,话语权却不如他了,听我母亲说,柳元安的母亲也母凭子贵在柳家待遇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