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尔端起一个小木桶,咕嘟咕嘟往口中倒。
“不过,剩下来的一半都升官财。”
博克接过话腔。
“这么说,希……君士坦丁堡皇帝对你们不错?”
“比法兰西人和意大利人要慷慨。”
“至少,没有贪官来克扣你的军饷,也没有贵族来冒占你的功劳。”
“新兴势力是这样的。”
阿兰不置可否地评价道。
“要不了五十年,比林奇就会变得跟巴黎一样,官员一样贪婪,贵族一样高傲,农民的儿子一样卑贱。”
“那又怎样?这并不妨碍我们为了这五十年的盛世而干杯。”
博克举起酒杯,冲四周遥举。
阿兰沉默片刻,将羊肉炖鹰嘴豆搬上木桌,取来碗盘。
“你们是说,教宗冕下准备支持新一轮的十字军?”
“是。”
阿贝尔点点头。
“你们的皇帝怎么说服教宗冕下的?”
“肯定有利益交换,这是大人物的事,我又怎么清楚。”
“查理陛下呢?他不管?”
“先让他管管自己的儿子吧!”
众人捧腹大笑,显然对查理七世的家事都有所了解。
就在前两年,法兰西王太子路易十一拒绝执行父亲的外交策略,与萨伏依会盟,执意迎娶不到十岁的萨伏依公主夏洛蒂。
这件事情使父子二人彻底决裂,再无半点亲情可言。
“再说,这里又不是法王的领地,安茹家族的旗帜可还飘扬在普罗旺斯的上空。”
阿兰取来盐袋,将浑黄的粗盐粒撒在炖肉上。
“目标呢?”
“开罗?耶路撒冷?格拉纳达?”
“突尼斯。”
阿兰眨眨眼,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突尼斯的记忆。
“先王路易九世在那里折戟,你们可别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