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好不好?”
“义父也会陪我吗?”
“你总是要长大的。”
燕衡摸了摸他的头,“还有,此番你得先回一趟王都,知道吗?”
燕昴点头:“我明白。”
“你先和你山虎叔去玩,”
燕衡看向一旁等得无聊到快把草地薅秃了的崔栖,“义父还有点事。”
燕昴又点点头,乖乖地去到一旁。
崔栖坐在地上,雷打不动地薅草,瞧见地上多了两个影子也不抬头,道:“放心,高平卓早到了,人家父女早团圆了。”
燕衡松了口气。
先前高平卓由燕徏看管着,本就是要送去宋平的,他还怕事情结束后燕徏为了提防后患把人扣住,高柳那边他不好交代。
现在看来,那些担心都是多余的。
崔栖终于玩够,舍得扔掉手里的草根,伸手去给燕衡把脉。
“脉象这般平稳。我给你开的那副药,一月一次,吃上个两年,抑脉散的副作用也能消得差不多了。”
崔栖琢磨道,“也不用针灸了,先前治眼睛那方子再吃半月,估计就能好了。”
燕衡点点头,继续道:“高捷呢?”
“说来……”
崔栖想到什么顿住,一脸难以言喻,“王爷,你那面向真跟我师傅学的?”
燕衡挑起一边眉:“什么意思?”
“我怎么感觉,你一个都没看准?我师傅可没你这么不靠谱。”
不是感觉,是事实,崔栖数了数,燕衡总共给三个人看过,他是一个都没说中,“你先前说那高捷坏得不行,但在我看来,他也没坏到哪儿去。”
“怎么说?”
“你不是让我在高柳旁边煽风点火,把高捷推出去?”
崔栖道,“高柳其实是不愿的,他宁愿再想个法子。”
结果办法没想出来,第二天,高捷就自己带兵闯到黔州城下了。
“高捷说,为了他家将军能一家团聚,拼出去也无妨。”
崔栖道,“得到你信收兵后,贺王本要把他押回王都的,结果他在大营里慷慨激昂地说了一通,最后自戕了。”
高捷知道,安南出了这般祸事,不光是他,高柳也会被牵连的。所以,哪怕是走个过场,高捷也不愿带上那么多人冒险,于是自己全揽下来了。
而且他本就对高柳有愧疚,自认此番也是无怨无悔了。
燕衡狐疑道:“他说什么了?”
“说什么对不起高柳,对不起安南的弟兄们,若是从头来一次,他要做个好人,让高柳早些寻到他,不再误入歧途。”
崔栖想了想,没什么要补充的,“大概就这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