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便敷衍了几句,到了换煤气的地方,我进去付钱。老板的上小学4年级的儿子回来了,手里拍着一个篮球,看见项羽,他后脑勺与地面平行仰视,好奇地说:“叔叔,你是打篮球的吗?”
项羽低头看了看他,走开了——我估计他是怕一不留神把小孩踩死。
那孩子把篮球拍了拍,天真地问:“这个你能扔多远?”
说着把篮球抛给项羽。项羽接住以后愣了一下,为了不让小孩再缠他,他随手一扔,那篮球像长了翅膀一样划着弧度就没影儿了。小孩开始还睁着眼睛天真地等它下来,我交完钱出来已经过了2分钟了,小孩一屁股坐地上号啕大哭。
……我赔了那倒霉孩子5o块钱,一边埋怨项羽。项羽无辜地说:“我又没使劲。”
说着把煤气罐倒手抛来抛去地玩着。我心惊胆战地说:“这个可不能拍啊——”
当天晚上全市的电视都收不到任何台,经检修,在电视塔接收器的关键部位现了一貌似篮球的不明物。
我们回去的时候基本上他们手里的活都干完了,就是秦始皇嘴里有一股蒜味。我很纳闷怎么会有这种皇帝,扒头蒜都得尝一颗。虫字旁加个皇帝的皇是不跟他这儿来的啊?
刘邦确实是善于搅和,一碗蛋汁儿已经被他拌得跟太极圈似的了,还在那拌,一连欠揍的谄笑,不知道在跟包子说什么。坏就坏在包子不是美女上了,有男人跟她搭讪她根本就不会多想,这跟她每天都照镜子有关系。
但是从后面看,包子和李师师绝对是两位顶级模特。包子比李师师高出不到2公分,与李师师的魔鬼身材不同的是,包子的曲线似乎带着一种神性,就像一件无暇的瓷器放在一束阳光下,显象是半明半暗的,圆柱体的光线下可视的微尘缓缓游移……这么说吧,你一见就得想:这房间也该打扫了——
李师师把洗好的菜码给包子,包子运刀如飞,说:“强子,没什么事了,你们男的玩会扑克,一会儿吃饭。”
我捏了副扑克,愁眉苦脸地一挥手:“你们都跟我进这屋。”
我把包括刘邦在内的4个人全叫到包子和李师师的卧室。他们一个一个眼巴巴地看着我。这一次他们可听明白了,包子说的是“玩”
,习惯时时得到惊喜的他们还从来没专心致志地见我玩过什么。我估计以他们现在的心态,我就是把拖鞋变成一只沟梆子熏鸡他们也丝毫不会奇怪。
我把扑克哗啦一下倒在桌子上,摊手说:“玩吧你们。”
这4个家伙每人拿了几张,然后面面相觑。荆轲把一张方片疙瘩端详了半天说:“好象这小人也不会动嘛。”
秦始皇把扑克放在鼻子前闻着,我赶忙把他们手里的牌都收拢起来,因为他们见那牌油腻腻的,都有要尝尝咸淡的意思。
我根本不抱希望地把规则说了一遍。荆轲抽了一张红桃3放在桌子上,刘邦也随便抽了一张,看了一眼,啪的摔在桌上,是一张梅花4。秦始皇抽了一张红桃2,手一飘飞在桌上,冲跟他瞪眼睛的刘邦说:“看撒(啥)捏,饿比你大。”
项羽更绝,把牌都翻过来拣出大鬼压在了最上面。
我惊奇地现,这些人居然真的已经把基本规则听懂了。
其实我犯了一个错误,老以为他们智力没我高,其实就算荆二傻,也很不简单。赵本山能把人忽悠笑了,荆二傻能把樊于期忽悠死了,谁强?
我把牌洗好,跟他们玩普通的顶上家,其间帮嬴胖子改正了一次拿两张的毛病和刘邦喜欢看人牌的习惯。5分钟玩了2把,我居然输了2把!
呀,幸亏我没把输家要进贡的规则告诉他们。
第十七章《3oo》
随着一声“开饭”
,我号召大家各搬各的凳子,来到客厅排排坐吃果果。
包子已经弄了5个凉盘,李师师不断把热菜端上来。包子说:“你们先吃,我洗洗手就来。”
直到包子坐下来,我还有些愣。
现在让我们总结一下这顿饭:蒜是秦始皇剥的,米是荆轲淘的,鸡蛋是汉高祖打的,煤气罐是西楚霸王项羽换的,传菜小姐是名妓李师师——要把这顿饭比做一部电影,就好比场记是阿汤哥,美工是布拉德·皮特,送盒饭的是马龙·白兰度,就是制片和导演差了点,分别是二混子“第好几号”
当铺经理小强和某灌汤包子店门迎项包子小姐。
前几年媒体报道了一则闻,说有人在星级宾馆吃了一顿饭花了36万,引起了整个社会大哗。
我这顿饭成本是18o块钱,但要说历史意义,我估计那根掉在地又被包子踩了一脚的豆芽都不止这个数。
包子敲了敲桌子:“强子,你什么愣呢?”
我这才现一桌人都在看我,谁也没动筷子。我奇怪地对秦始皇说:“嬴哥,你怎么也不吃啊?”
秦始皇墩墩筷子说:“咋社(说)你也是嘴儿(这)的主人,正式场合饿也得给你个面子么。”
合着一桌的帝王英雄都等我起头呢。我狠狠给自己一个嘴巴清醒了一下,用筷子挑起一根油菜说:“吃,吃。”
刘邦诧异地说:“你们这吃饭还有这规矩啊?”
说着也扇了自己一个,然后夹起一片酱牛肉塞进嘴里。
秦始皇:“饿以前还不知道。”
扇自己一个,吃饭。
项羽:“倒奇特得很。”
扇自己一个,夹了个带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