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虚!”
花尽渊叫了一声,伸手抓住孟子虚的手,孟子虚陡然停止下落,但是还没来得及庆幸,肩膀就跨啦一声,“不,不会吧?”
出来之前,手臂好像还没有好吧?想到这里,孟子虚还来不及放声叫骂,肩膀就咔嚓一下,随之断裂,在那瞬间,就只听见衣裳被花尽渊扯得撕裂开来声音,然后袖子连同胳膊一起被花尽渊拽在手里,孟子虚只能悲催地往下面的深渊倒去。
“瑟儿!”
东泠苍倒是危急关头悬崖勒马,甩出绳子将孟子虚缠起收到怀里,“你想死啊!!”
东泠苍失态地大叫道,将孟子虚扳正过来,仔细查看。
“你,你干什么?”
孟子虚被吓了一跳,空着的左手立刻推开东泠苍,然后捂着鼻子,“知不知道你很难闻啊?”
东泠苍脸色瞬间刷白,比刷墙还要快,“你,你说什么?!”
他好心救她居然是落得好心当做驴肝肺的下场,这到底是他自己找虐还是吃饱了撑的?
“你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再断一回手?要不是你我的徒弟又怎么会受重伤?要不是你我又怎么会这么狼狈?”
总之都是东泠苍的错,所以师父啊,不是子虚的错,而是她太有魅力所以招来的祸事,正所谓红颜自古多薄命是也!心里暗地对自己称赞百遍,要不是看见花尽渊来了,她大概吃饱了撑的才会顺道带上他,她自己都跑不动了,一身的伤加上手臂断裂不能保持平衡,能跑到半山腰才被追到已经很不错了!
说完一连串的恶人先告状,孟子虚将自己嘴巴缺德的事情忽略不计,然后一脸诚恳地看向花尽渊,后者呆呆地看完孟子虚‘抛夫’之后又‘训夫’的戏码,回过神来看见孟子虚正看着自己,不由得有点奇怪,“怎么了?”
孟子虚在心底泣血,这该是有多出神才可以完全没有听见啊?师父大概是所谓的面不老心老所以记性差但是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小少年一样。骨子里大概和她有的一拼了,孟子虚脑补完毕,对上师父的眼睛,“师父,人家可没有不乖啊,是这只臭鸟自己来找我的,完全跟我没有关系!”
一句话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东泠苍看着孟子虚一脸的无辜,更是心底一把火起,只想把这个死女人一把掐死,不行!掐死太便宜她了!一定要吊起来拿蘸辣椒的鞭子狠狠地抽死丫的,完了再弃尸荒野喂食尸鬼!
“你看什么?没见过美女啊?”
孟子虚一甩头做出一个臭美的动作,“你喜欢我就直说,不过我家师父可是不会答应的,哦?师父…。。师父?”
孟子虚话还没说完,花尽渊又出神了,半天才回过头来,“子虚,随为师会空灵山吧,东泠苍虽然与你交好,但是也不值得深交。”
花尽渊此时作为子虚家长倒是尽职,刚才见到东泠苍,一下子就想起了当初的一些琐事,那个时候他是仙界数一数二的上仙,而钿瑟则是一个尊师重道的好徒儿,只是,为什么自己会用神脉去替钿瑟挡去大部分天劫就不得而知了,就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回忆只是一片空白,仿佛玄女一曲霓裳舞,飘渺而不可知,或许,从当初一开始就不是应该记起的。
“你说什么?”
东泠苍到是怒极反笑,这对师徒果真气死人,一个个的说的没有最难听只有更难听。
“我说,子虚不是钿瑟,不适合跟你深交,所以,你就放过她吧。”
“放过?你以为你还是原来那个高高在上的花尽渊吗?要不是你劳苦功高,恐怕天界又要多出一个钿瑟不可!你哪来的什么面子!居然叫我放过她?”
“不许你侮辱他!”
孟子虚原本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忽然听见东泠苍骂花尽渊,心里一下子不是滋味起来,他是她的师父,骂他就等于是骂自己,况且自己对着花尽渊确是自由散漫,但是心底还是有点尊敬的,一个师父上天入地千年就仅仅是为了找回自己的徒儿,说不感动是假的,饶是她孟子虚再怎么没心没肺,面对这样宽宏的花尽渊,也只能败下阵来。
“凭什么?你凭什么叫我不要侮辱花尽渊?当初的事情不是说说就能算了的!你还想着帮他说话?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东泠苍额头青筋直爆,气的不轻。他等了千年,中间也是不知道明察暗访走了多少弯路,最后居然还是让花尽渊先一步找到了孟子虚,这还不算,现在孟子虚又想重蹈覆辙?绝对不可能!
“我又不认识你凭什么就要听你的片面之词?你不过就是一个外人!”
孟子虚继续嘴硬,可是心里忽然之间没了底,好像真的生过什么,让她难受,伤心了三世,回头看向花尽渊,他却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只是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温柔和煦,像是她在地府呆了千年不曾见过的一抹阳光。
“你爱信不信!反正与我无关,我不过是还你一个人情罢了,既然与我无关,那就请回,恕不远送!”
孟子虚见东泠苍是真的生气了,也不好再客套,直接拉着花尽渊的手就往山下走去,一边走一边流冷汗“师父,他还有没有在看啊?”
面上很神勇,事实上孟子虚吓得不轻,脚底还出着冷汗。花尽渊回头一看,又转过头来,“在看呢,他脸上还有青筋,嘴巴很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