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小声说道,好像说得小声点百里卿就听不见一样。白念从地上慢吞吞地爬起来,瞅了一眼锦瑟这个动手不动口的大魔头,然后委屈地看向孟子虚,眼睛里湿漉漉的,孟子虚同情心泛滥了,“你帮锦瑟倒杯水就好了。”
要是有点想法的人,绝对不会再回来了,当然,白念这倒霉孩子没有任何想法,所以很是勤快地沏好茶拿托盘盛好给端到偏殿的会客室。自然免不了又是被锦瑟揪住耳朵蹂躏一番。
花尽渊在后山涤心瀑的洞府里打坐,外面水声轰鸣,片刻,幽暗的洞府内,花尽渊的眼睛缓缓睁开,看向洞外白晃晃的水幕。
“姐,你平时都干什么啊?”
锦瑟围着孟子虚打转,像是围着那个什么的苍蝇一样,孟子虚咳嗽一声,“就这样啊。”
锦瑟叹口气,“我在鹊山没事干,所以就来这边看看有没有事干。”
孟子虚嘴角一抽,“你没事干可以到凡间去打杂啊什么的,为什么非要来我这边?我很忙啊,凡间打杂还可以挣钱什么的。”
“表哥不准嘛,而且我很久没见你了,想你了不行吗?”
锦瑟喝了一大口水,“你不是想我了,是想玩了。”
孟子虚纠正道,锦瑟笑笑,“这么说也可以啦。”
我就知道,孟子虚一副了然的样子,“姐,我们来做一个实验吧?”
坐了一会儿,锦瑟又坐不住了,完全没有千年之后那么阴森和安静,孟子虚看着她扯东扯西,突然地就想到了千年之后的锦瑟,被幽夜骨关在骨牢里,永远都不能离开。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才会变成这样?
人生若只如初见呐!孟子虚想着,看向一脸兴奋的锦瑟,“什么实验?”
“姐,我跟你长得一样啊,要是我跟你穿的一样,姐姐师父会不会把我当成你啊?”
孟子虚觉得真不该没有好好学习歧黄之术,要是当初有好好学的话现在就把上山机关全改了,省得锦瑟再上来。
但是,转念一想,也不是不可以嘛。
花尽渊从后山回来,手里撑了一把红色缎面的绣伞,身上蒙着一层水气,白念远远地看见花尽渊来了,顿时喜出望外,师父,人家总算把你等回来了,家里现在有俩大魔头,好可怕!
“师父师父!”
白念跑到花尽渊面前转来转去,花尽渊停下脚步,“幽夜骨呢?安顿好了吗?”
砸到头也不是什么小事,瑟儿也是,就这么放着不管了。
“师父!”
迎面钿瑟跑过来,手里还抓着灰扑扑的浮尘,一见到花尽渊来了就兴奋地跑上来,花尽渊没有动,收起绸伞将伞面上沾到的水珠甩掉。“瑟儿呢?”
锦瑟一愣,“师父是我呀,小锦她还在里面呢。”
花尽渊淡淡地扫了一眼‘钿瑟’。然后将绸伞卷好,向着太虚殿某一根柱子走去,“瑟儿,出来。”
躲在柱子后面的孟子虚吓了一跳,老老实实地从柱子后面爬了出来,“嘿嘿,师父。”
装傻是必备的,花尽渊一手养大的她,自然知道花尽渊拿什么样的人最没办法,就是装傻的人。
“随我来。”
花尽渊确实没有罚孟子虚,只是领她到自己的禅房,从柜子里拿出几天前他和幽夜骨下棋的时候孟子虚狸猫换太子的盒子。
孟子虚一见到那个盒子顿时冷汗直冒,但是也不敢现在就认,花尽渊不一定想怎么罚人呢,要是现在就认了,大概就算不想罚也会狠狠地罚。“瑟儿,为师这里有一块上等白玉,你替我把它雕成一样东西。”
花尽渊打开盒子,孟子虚就见自己前几天放进去的石头,“师父,这个是白玉?”
花尽渊点点头,“为师想了很久,觉得只有你能把它做到完美。”
孟子虚瞪着那块玉石原石,真想拿头去撞一下看看结不结实,“但是。”
花尽渊话锋一转,“务必用手雕刻。”
师父你是想变相把我往死里虐是吧?孟子虚看看手又看看石头,手指和石头,再怎么碰还能碰出个花来啊!
“瑟儿……”
花尽渊叫了几声,孟子虚回过神来,看着花尽渊,“师父有事?”
花尽渊摇摇头,“没事,你走吧。”
孟子虚到桌前抱石头,一边满脸怨念,“师父,真的要我用手?”
花尽渊点头,“你在山上懒散惯了,是该好好磨练了。”
花尽渊说完示意孟子虚可以走人了,孟子虚撅着嘴,觉得花尽渊真是跟千年以后差很大,要是换成千年之后的师父,才不会舍得让她拿手雕玉。
人都是有惰性的,一旦接触到舒服的环境,再变成艰难就会容易夭折,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那子虚。如今今非昔比,师父完全就把你当女儿看,看你能怎么办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