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说什么?”
天帝看向花尽渊,从榻上坐起,花尽渊也不惊慌,“天帝是否知道,我曾经去过魔界?”
“是,你受伤了。”
天帝不否认,若不是知道,当初也不会特地给花尽渊的信鹤动手脚了。
“那天帝可知道我受的是什么伤?”
花尽渊道,天帝有些狐疑地仔细打量了一番花尽渊,花尽渊不动,安静地垂,“是断骨鞭。”
天帝瞪大了眼睛,“断骨鞭?既然是断骨鞭为何……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是往生姬。”
花尽渊勾唇,天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说什么!红鸾出事了?”
“她把内丹借给我了。”
花尽渊道,孟子虚躲在花尽渊袖子底下,忍不住觉得师父好像变得腹黑了。
“她把内丹借给你了?那她……”
天帝惊慌地跳下地就像往外跑,花尽渊抬手拦住他,“你觉得,她会想见你吗?”
天帝闻言,推开花尽渊的手,“都这样了,她不愿意见也得见!”
说罢,就夺门而去,花尽渊不紧不慢地添上一句,“还望天帝看在红鸾份上,放过子虚。”
天帝止住脚步,回过头来咬牙切齿,“好!我答应你,不过只能到你死的那天,一旦你凡人阳寿尽了,我就把她送上诛仙台!”
花尽渊看着天帝离开,拂拂袖子将地上因为天帝碰撞而到翻在地的奏折捡起,“师父,你变坏了。”
孟子虚闷声说道,花尽渊不回答,带着她重返下界。
路上孟子虚看见有个摊子在卖馒头,叫住了花尽渊,花尽渊没什么想法,找遍全身没有半分钱,只好脱了外衣跟那摊主换了几个菜包子。
孟子虚躲在灯里兴奋地闻了闻菜包子,随后又讪讪地捂住鼻子,“看得见吃不着啊,师父你替我吃吧。”
花尽渊也不多说,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孟子虚看得心疼死了,她也好想吃啊啊!
“师父你知道吗?我生前……”
花尽渊低头看孟子虚,孟子虚吸吸鼻子,“我生前啊,是个孤儿,没爹没娘,从小就住在城隍庙,那个时候只能捡地上的残羹剩饭吃,要是有人给我一块骨头,我还得向他们鞠躬道谢,顺便说一大串好话,那个时候,我过得很苦,但是很自在,过年的时候,最开心的,就是能吃一个热乎乎的馒头,包子是不指望了。”
“那么你……”
花尽渊想问什么,可是竟想不到自己想要问什么,孟子虚呵呵一笑,“我跟着那些乞丐去乞讨,讨来的钱多半都是被他们抢走的,所以啊,后来灾荒的时候,我就成了第一批被饿死的灾民……死的时候,好像附近还有野狗,也不知道有没有把我的肉啃干净,要是没有啃干净,到时候就是那些灾民来挖我的肉了。”
孟子虚唏嘘着,花尽渊将灯抱在怀里,“子虚,别说了,我们回空灵山,到时候师父天天给你做饭好不好?”
孟子虚咕咕笑着,“师父你原来也会做饭啊。只可惜,做了我也吃不到了。”
“谁说吃不到的?胡说八道。”
花尽渊说着,抱着灯朝空灵山跑,漫长的台阶盘山而绕,似乎永远也走不完,孟子虚在花尽渊的怀里,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上山的时候,花尽渊抱着自己,一级一级上山,那个时候的师父,呆呆的。
“怎么了?”
花尽渊问道,孟子虚摇摇头,“只是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花尽渊笑笑,想也知道孟子虚说有趣的事情会是什么事情。
另一边,天帝感到往生涧的时候,涧外一片死气,心道不妙,连忙进去,结果被挡在结界外,“红鸾!你怎么样?”
叫了半天,里面也没有什么反应,越焦心起来,直到火红的身影摇摇晃晃出现在面前,“红鸾!”
“筴,你还来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