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要送给我?”
孟子虚奇怪地问道,将嘴里的稻草吐出来,伸手到腰间摸索着,方茹见了,立刻双眉倒竖起来,“师叔!”
“啊?”
孟子虚心虚地收回手,看向方茹,“师叔你想干嘛?”
方茹问道,孟子虚摸摸鼻子,继续挠小猫,“我没啊,刚才在挠痒痒。”
“我看见你想去拿烟袋的,师叔你今天抽了几锅了?”
方茹从屋顶上站了起来,孟子虚从下面看方茹尖尖的下巴,有种莫名的压迫感,说到底,她这具身体的年纪和方茹是差不多的,十年了,方茹成了一个大美人,可是她依旧干瘪瘦小,像是一个小老太婆一样。
“今天还没有……”
孟子虚的声音轻得像是蚊子叫。
方茹低下身子闻了闻孟子虚的衣襟,像是晚归的丈夫接受妻子的盘查一样,闻了一会儿,方茹冷哼一声,“还说没有。”
伸出手到孟子虚的衣襟里面,不顾孟子虚的尖叫将孟子虚的火折子翻了出来打开一看,短了一大截,“这个是今天新的火折子,现在才是白天,师叔你又不用煮饭,怎么火折子就剩下这么一点了?”
孟子虚没话讲了,对于方茹,她永远都提不起架子,方茹很像曾经还在空灵山的时候的锦瑟,一样喜欢跟着她,喜欢限制她的活动。
“把烟袋交出来。”
方茹摊开手,孟子虚犹豫了半晌,还是把系在烟杆上的眼袋交到了方茹手里,方茹拿着烟袋在手里点了几下,“少了三钱,哼哼,师叔,师父吩咐过不准你一日过一钱,你倒好,直接三钱!师叔,这烟袋由我保管,你三日之后再来取回吧。”
方茹说罢,在孟子虚眼睁睁之下将烟袋塞进自己的贴身衣服里面,孟子虚瞪着方茹的胸口,有那么一会儿真想上去把方茹的衣服撕了,但是如果她这样做,不但会变成全蜀山人人唾弃的大色魔(连女的都不放过),而且还会被夏无月打得很惨。
咽了咽口水,孟子虚思来想去,既不敢强抢,也没有办法智取,只好看着方茹趾高气扬地跳下房顶。孟子虚长叹一口气,这十年时间里,她不但学会了怎样千杯不醉,而且还学会了怎样吹出完整美观的眼圈,没错,孟子虚抽烟了。
虽然牙齿现在还没有染黄,但是天气一冷一干燥就会咳嗽个不停,夏无月被孟子虚弄得不胜其烦,直接对孟子虚的小跟班方茹夏达命令,不准孟子虚一天抽烟过一钱,对于大烟民孟子虚来说,一天一钱烟草简直就等于变相地判了死刑,还是慢性的。
“小猫……对了,小茹没有给你取名字吧?”
孟子虚抱着小猫问道,轻轻吹了一下小猫的耳朵,小猫毛茸茸的耳朵抖了一下,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孟子虚,然后又是幼绵绵的叫声,大概还没有满月吧?
“既然没有取名字,那就干脆叫你茹茹好了,气死方茹那个小丫头。”
孟子虚说着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拍拍猫背,这十年里,蜀山很多猫猫狗狗都死了,主要是寿命有限,孟子虚看着茹茹的大眼睛,忽然之间心软了,摸摸茹茹的毛脑袋。“放心,只要跟了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你会和我一样,活得长长的,久久的。”
孟子虚说完,抱着茹茹跳下房顶,抽出别在腰间的烟杆,孟子虚长吁短叹了一会儿,“小茹不给我抽烟,茹茹你说我有没有办法?”
“喵?”
茹茹歪着脑袋看着孟子虚,孟子虚点点茹茹粉红色的小鼻尖,“正所谓,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孟子虚说着,快步走到房边的花盆边,从地上捡起一片已经被晒干的牡丹花瓣团了团塞进烟锅里,末了拿火折子点上。
原本火折子都是一个月一,用来夜间点灯照明的,放到孟子虚这里就变成了点火抽烟了,不论进过哪一世,孟子虚的五感一直都很灵敏,晚上就算不点灯也照样能看得见东西,所以孟子虚房间里的蜡烛用的一直都很慢。
才点上火,孟子虚抽了一口烟,回头看见夏无月路过,“哟,师兄啊!”
夏无月见了孟子虚,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波动,“什么事?”
“小茹朝那边走了。”
孟子虚指指某个方向,夏无月立刻朝那个方向看了看,然后又一本正经地收回视线,“怎么?有事吗?”
“师兄,你要是喜欢小茹就直说,小茹可不是脑筋会拐弯的人,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呢?”
孟子虚说着,见夏无月脸上红晕开始浮现,忍不住嘿嘿奸笑了起来,“师兄啊,你要好好把握啊,我看最近有很多人都开始亲近小茹了,你要是再不说,恐怕就晚了。”
孟子虚话刚说完,就见夏无月气急败坏地瞪了她一眼,然后飞快地朝着方茹走的方向追去。
孟子虚目送着夏无月的背影,摸摸茹茹的脑袋,“茹茹你说,我这个媒婆做得合不合格?”
孟子虚问完,将捏在手里的烟杆凑到嘴边吸了一口,然后长长地吐出一片烟雾,茹茹在烟雾之间挥动肉肉的小爪子,对烟味表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