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凌晨,李知回林宅,蹑手蹑脚的去看林老,陪着坐了会儿,中途林老醒了,喝了半杯水讲了外孙庭竹。
讲了些,精神不济的林老就睡过去。
李知出来去厨房做了宵夜让人送过去就上楼休息。
……
两天后,朋友来电。
入夜,林老睡下李知换了身衣服出门,凌晨两点多,会所外街道发生一起车祸。
横冲直撞怼上来的人是醉酒驾车的李知,而被撞的人是褚既白。
法拉利跑车车头严重变形,没熄火,铆足油门把红旗h9用力的往路边挤压,意识到不对劲儿,护车队的保镖下车,清一色黑衬衣,手握电棍跟不轻易能见到的枪,四面八方包围着法拉利。
H9后座,褚既白淡定的撩着眼皮,安静翻阅文件。
踹开变形的车门,李知下车,面无表情的捋着唇线,“这阵仗,我撞了特首的车?”
保镖们严阵以待,打起十二万分的注意力,一副只要李知敢妄动一丝不要命但也能去半条命。
H9的司机出声,“先生,是……李小姐。”
褚暨白皱眉,半秒,收起文件降下车窗,灯影下露出的手只到手腕的位置,袖口处露出一串暗棕色的的珠子。
是一串沉香手串。
手指抬了抬,保镖们系数褪下。
那时的李知斜靠着车门,晃晃悠悠的点烟,风大,总是拢不住火苗,好几次的反复都没点燃。
兴致不怎么好的刚摘下烟,褚暨白掌心拢着火微俯身靠近。
“喝酒了。”
酒味浓郁到熏人。
火烧过烟草,深吸口,李知抬眸眯着像在打量,近一分钟忽而一笑,“褚教授,这么巧?”
纪梵希的打火机塞李知手心,同她手心那一枚1元的塑料打火机形成鲜明的对比。
褚暨白温润的笑着,“喝酒还开车,伤着了没。”
她仰头吐烟,避开褚暨白指尖的触碰,“好巧,车祸都能撞上。”
她吸的重,吐出的烟雾一股,“刚刚那些人,褚教授的人?”
“车队,保镖,出行规格这么高?”
她扬着嘴角,眼尾翘起,鸭舌帽罩头,长发散着,略微抬头的弧度,灯下能见到眼里那一抹清冷的娇艳。
“不好意思。”
褚暨白轻笑。
“多少钱,陪你。”
她歪头,趣味的看了眼凹进去的车身。
顺着她的目光,褚暨白也瞥了眼,“有保险。”
“唔。”
磕了磕烟灰,李知看向褚暨白镜片后的那双眼,“我喝酒行车还出车祸,要报警抓我么。”
“小事,犯不着。”
“哈,褚教授好大度,车给撞成这样不要赔偿也不报警。无功不受禄,你这样包容让我内心隐隐不安。”
丢了半截烟,落在雪地,当即湮灭。
“褚教授不会想要别的吧。”
她吐出最后一口薄烟,笑容愈发肆意娇娆。
褚暨白不说话,温和从容且耐性的盯着李知,活像一位耐心极好的猎人恣意的在逗弄猎物。
“喝了很多?”
他脱下外套,绅士又自然的动作把外套披在李知肩头。
清幽的果香,沁人心脾。
“真不用赔偿?”
“不用。”
李知取下肩头的外套,两指这么勾着,衣摆坠地沾了污脏的雪水,“原本,我还挺不满意不知哪位权贵出行那一副做派,保镖们手持电棍,浑身戒备,恨不得一棒子敲死我。”
“我下车,是想理论理论,也顺道见识一下权贵长什么样儿。”
外套挂在破损的跑车车头,扔的随意,她扯了扯鸭舌帽遮过眉眼,“褚教授对我哥哥有恩,这次我不计较。”
“但我这人心眼小,最喜欢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