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堡中可不仅仅只有大厅前面那围挡着十多名恒山弟子的百余名庄丁,堡内各处都派有庄丁守护警戒着,后院里更是加派了足足近百名庄丁来保护家眷,虽然听到后面有人来袭,众人可都没有想到那两个人竟然能够在片刻之间就从里许外的后院一路杀进后堂,更凭着其强悍的硬内功生生撞开数尺厚的大厅墙壁,就连号称洛阳四大帮派第一高手的高应松恐怕都没有这个本事,众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转过头满脸惊骇愕然的看着冲进大厅里的来个人。
那二人撞进大厅毫不停留,直接扑向站在人群后面的钱平,眨眼间便掠过了数十丈的距离,到了众人面前,钱平回头看到二人,惊叫了一声:“二师兄!三师兄!”
脸色瞬间苍白的见不到一丝血色,更是不待说完便撒腿向站在人群前面的齐大年猛跑过去。
钱平距离齐大年也就是十数步的距离,虽然之间隔了些人,但跑上几步,还是可以越过齐大年躲到齐家兄弟及齐家堡那一群人中间,钱平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接连狂奔了十几步,那齐大年竟然还在前面,正与众人一道瞪大了眼睛惊愕的望着自己身后,钱平侧头看去,只觉心底发寒,后背出了无数的冷汗。
钱平竟然被二人中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面色黝黑的青年提着后领,双脚离地半尺,不住连续不断的撒腿向前狂“奔”
,自己却是犹自不觉。
这黑脸青年个子不高,浑身长满了健壮结实的肌肉,一身蓝布短衫穿在身上,绷得紧紧的,似乎这青年身形一动,便要将这衣衫崩裂开来,黑脸青年左手提着钱平衣领,右手握着一口五尺多长的亮银钢刀,脸上不住冷笑。
另一个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干瘦青年,皮肤白净异常,相貌与钱平倒是有的一拼,自然比起那面如冠玉一脸和煦的姜旭差了好几个档次,只是双眼内陷,看上去似乎有病疾在身,一双眼睛却又如黑夜里的两盏明灯,灼灼放光。
黑脸少年长声道:“大师兄,钱平这逆徒都已经捉到了,你还不进来么?”
众人回过神来,这才听到近百丈外的后院中仍隐隐有兵刃交接之声。
一阵长笑之声由远及近,一人从破开的墙壁中直接走了出来,砖石碎屑还未沾到这人身上便被尽数弹开,却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高大青年。
这青年剑眉星目虎背熊腰,生得极是威武,身上穿了件藏青长衫,走起路来虎跃龙行一般,既有阳刚之气,又有霸者之风。
见到这威武青年,钱平浑身一哆嗦,若不是被黑脸青年提在半空中,几乎就要瘫软在地。
钱平失手被擒,大厅外面众人便已停手,郑丹瑞、吴依山与那少年姜旭、少女叶秀清虽然中间被无数人阻隔住视线,却好像直面大厅内三人一般,都齐声唤了声大师兄,那威武青年
点了点头,望了钱平一眼,鼻子重重哼了一声。
众人的注意力刚才都集中在大厅前那十多名恒山弟子身上,又震惊于后面出现二人的身手,连钱平被擒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这大师兄出场,众人再被震撼了一把,等到大家终于清醒过来,才明白钱平已经受制于人,怒喝声中纷纷抢出将这三名青年围在中间。
齐大年转过身迎着威武青年缓缓上前两步,冷冷道:“齐某所料不差的话,这位想必就是恒山掌门的开山弟子,名列恒山七子之首的唐锦唐少侠了吧,”
又扫了另外两人一眼,“至于这两位,定然是‘恒山三老’中的‘白鹤刀’史靖的两位爱徒,恒山七子中的排在第二第三的肖铁鹰与黄锦荣两位少侠了。”
那擒住钱平的黝黑青年肖铁鹰傲然道:“不错,正是我们师兄弟三人!”
那白脸病容青年黄锦荣呵呵一笑:“齐堡主开口便能分辨出我们三人,看来齐堡主对我们恒山派可是了解的很清楚呢。”
齐大年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们恒山七子居然都到齐了,好得很,好得很啊!”
肖铁鹰冷哼了一声道:“传言洛阳四大门派实力雄厚,你们三大帮齐聚齐家堡,我们还以为这齐家堡成了虎穴龙潭,原来也不过如此吗。”
胖硕老者上前两步站到齐大年身旁大声道:“你们恒山派居然猖狂到了如此地步,根本就不拿我们洛阳群雄不当
一回事,今夜别想走着出去。”
肖铁鹰嘿嘿一笑:“我们既然能在你们数百人的严密保护之下擒得钱平,还不是想走就走,你以为就凭你们这些人也能拦下我们。”
胖硕老者怒吼道:“老夫就算豁出这条命去,也不会让你们将人带出齐家堡。”
那威武青年唐锦脸色一冷,扫了众人一眼,众人心底竟然都是一颤,唐锦道:“你们洛阳武林道为了保护这逆徒,不惜公然与我们恒山派为敌,现在这逆徒都已经被我们擒拿,识相的就此收手,免得将事情弄得不可收拾。”
那白脸病态青年黄锦荣跟着道:“你们洛阳四大门派与我们恒山派相距遥远,本来河水不犯井水,这逆徒钱平暗算恩师戕害同门,我们恒山派志在必得,为了这逆徒,你们当真要与我们恒山派为敌到底么?说句心里话,诸位心里都应该明白,洛阳四大门派名气虽大,但你们还远远不是我们恒山派的对手。”
秃头老者怒极狂笑道:“真是猖狂啊!你们在我们洛阳的地头上都这么嚣张,真的以为我们在场这么多人都是摆设,可以任你们随意来去?”
那少女叶秀清在外面咯咯笑道:“洛阳人是不少,但像你们这样的帮派人再多又能怎么样,还不都是些个酒囊饭袋之辈。”
群雄齐皆大怒,洛安堂堂主高英松暗中靠向齐大年一步,低声道:“齐兄,这恒山七子各个了得,武
功恐怕都不在你我之下,他们真要冲出去咱们这些人拦也拦不住,最主要的还是这钱平,若真让他们就此擒走,咱们这些人可没脸再在洛阳混下去了。”
齐大年侧头看了高英松一眼,脸色涨得发紫,他知道若是让这些恒山派弟子就这么冲了出去,最丢颜面的还是他齐家堡,上次恒山弟子半夜潜进堡中,虽然没有抢走钱平,但在众多堡中庄丁围攻之下,仍然毫无损伤的全身而退,齐家堡反倒伤了二十多人,可谓是大大的丢了脸,方才邀请另外三家帮派前来相助,虽然现在三大帮会的高手还没有出手出现什么损失,但普通庄丁却又伤了三十多人,这还是对方没有下死手,否则只怕伤亡更多,这些恒山弟子一旦冲杀出去,堡中损失必定过百,钱平再被捉拿出齐家堡,到时即便杀了几名恒山弟子恐怕也难以解恨,更何况这些恒山弟子各个身手了得,哪里是想杀就能杀得了的,那恒山派中真正厉害的人物恒山三老尚未有人到来,仅仅这些恒山弟子就让人心里面有了难以抗衡的感觉,齐大年只觉心底一阵无力,随口问道:“高兄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