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江召身边只有风声呼啸和体内血液逆流的声音。
徐远思是九境傀阵师,不论真实战力如何,终究是九境,能压他一头的,必然也是九境。
温禾安修为恢复了。
江召狠狠闭了下眼,他于此时生出种莫大的空洞之感,那是明显感觉到计划被满盘打乱,最重要的东西终究要从身边消失的可怕感觉。惶惶之感更胜过当初在院子里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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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七萝州深深街巷处的宅院里,温禾安一时间沉默,她大概能想象到外面传成了什么样子。
凡是曾经辉煌过,又因某种原因落魄下去的人总要在世人嘴里被活剐下一层皮来论做谈资,若能与爱恨纠葛扯上干系,那就更夺人眼球,为此,他们不吝于将各种揣度与想象添加其中。
在她自己没有得到确切答复之前,她也不知该如何说起。
商淮很是兴奋,当即问:“所以你这是要去——”
温禾顿了顿,安心平气和地回他:“去证实一个猜测。”
“或者杀一个人。”
商淮觉得恢复修为的温禾安,怎么说呢,表现得再如何温柔都有种淡淡的危险感,但很矛盾的是,此时此刻你又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因为某种原因和共同经历,她这种危险并不会针对你,你被容纳进她的特殊小地域,是特别的存在。
所以明明是两句杀意弥漫,切肤透骨的话,他听着只觉得,是不是所有叩开第八感的九境说话都这么淡然潇洒有魄力。
“杀谁?”
商淮问:“江召啊?”
“我能不能去——算了,我怕枉死当场,拖着残躯回来后再被扣上巫山与温禾安联手对王庭少主出手的帽子,那我回去还得在我老子手里再死一次。”
温禾安和罗青山都笑了。
商淮看热闹的天性刻在骨子里,想了想还是不死心,扭头看向6屿然:“你有没有兴看看江召的惨状,不然一起?”
6屿然去的话,他们不加入战局,在旁围观,除非圣者境亲自来,不然应该没谁会觉。
“去不了。”
6屿然心情稍微好了点,他靠在椅背上,身躯修长,半放松状态下稍一动作,仍像一张半张的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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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七丢下句意味难明的:“知道了。”
她修为被封时,他还会开口提醒两句,让她掂量掂量形势,而今她完全恢复,他顿时没什么好说的了。
温禾安自有一套不弱于他的行事准则,眼光修为与脑子都属一流,即便在这龙虎盘踞的萝州城,也能成为蹲守暗夜,狙杀敌人的那个。
他最终挪开视线:“萝州城的情形你知道,战决。”
有些没必要缅怀的曾经,就别多费口舌了。
“好。”
温禾安的背影灵巧地消散在夜色之中。
她走了没多久,吃饱喝足的罗青山见商淮不错眼地看着6屿然,知道他们有话要说,且不是自己适合听的,也提着药箱慢吞吞地告辞了。
等人走得只剩两个,商淮憋了一晚上的话藏不住了,他先是道:“你完蛋了。家主这次不会轻易放过你的,阿叔……大长老那边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说你。”
6屿然冷淡地嗯了一声,没别的反应。
关禁闭对他而言如家常便饭,那些或失望或谴责或施加压力的话语,听得多了,厌烦了,也没那么难捱。
商淮斜眼瞅瞅他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脸,说了第二句:“6屿然你说你,可真够能忍的。你别不承认,我都看出来了,你是不是喜欢温禾安。”
6屿然蓦的掀眼,下意识想回他一句“你别犯病”
,然而话没出口,手掌就禁不住微微握了一下。
见他沉默,商淮眼中的震惊之色越来越浓,半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大难临头般捂了捂自己的额头,溢出一声压低了的哀嚎:“我就知道——无缘无故,你怎可能如此反常,屡屡破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