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戴通天冠,脖子上系方心曲领,身穿绛纱袍,束着玉带,腰上佩戴装饰物的皇帝端坐垂拱殿内的龙椅上。
头戴鹊尾冠,耳簪茉莉花,身穿黑青色交领袍,束着白丝绦,腰上挂着铁牌的宦官提着红纱灯或者拂尘站在垂拱殿内。
所有官员头戴冠帽,身穿朝服,腰上佩着装饰物,大部分官员恭敬地站着,其他年老的官员手拿笏板,端正地坐在藤墩上。
头戴三梁冠,身穿朝服,腰上佩着铜佩和绿色绶带的国子祭酒覃昌举高笏板说道“陛下,国朝的律法把个子矮小的儒生,哑巴,一肢废,痴傻,佝偻的人,算作‘废疾人’,这些‘废疾人’不能参加科举考试,不能独自递上状书打官司。下官邻居的孩子年方二十,身高仅有四尺,虽然那位小郎君擅长词赋,但是他却不能报名科举考试,下官觉得,国朝选拔贤士,应当放宽对‘废疾人’的报名要求,只要他们会写字,说话,他们也可以报名考试,他们也可以独自递上状书参加诉讼。”
皇帝说道“矮小的儒生应当算作常人,一肢废,佝偻的人应当算作‘残疾人’,昙祭酒,你把此事落实下去吧!”
昙昌说道“微臣遵旨!”
语毕,昙昌放平笏板。
头戴三梁冠,剑眉,凤眼,上唇留着短胡须,下巴留着一寸长的胡须,身穿朝服,腰上佩银佩和紫色绶带的开封知府,兼任龙图阁学士沈遘举高笏板说道“陛下,微臣和荆妇的弟媳是湖州人,昨日弟媳一家人来微臣家里做客,微臣听弟媳说,湖州知州禁止百姓吃银鱼。仁宗朝,下官曾任职杭州知州,杭州人喜欢吃蟾蜍,蟾蜍是有毒的动物,每年都有一些百姓因为食用蟾蜍中毒,为了百姓的生命着想,下官禁止杭州士庶吃蟾蜍,任期二年内,蟾蜍绝迹,下官后来在别的地方做官,其他杭州知州允许百姓吃蟾蜍,下官听人说,杭州的蟾蜍又再次生长起来。如今湖州知州禁止百姓吃银鱼,银鱼以后也会绝迹。在微臣看来,也许天下万物都在顺应自然生长,人们不应过多干涉,伏望陛下满足湖州百姓的口腹之欲。”
皇帝说道“朕准了。”
沈遘放平笏板。
皇帝问道“在湖州任职的官员的制授告身是哪位翰林学士所写?”
头戴三梁冠,身穿朝服,腰上佩银佩和紫色绶带的翰林学士王珪举高笏板回道“回陛下,官员赴任湖州的制授告身是微臣所写。”
皇帝说道“王学士,下朝后你给那位湖州知州写一封信,朕允许湖州百姓吃银鱼。”
王珪说道“唯唯,微臣遵旨!”
说完,王珪放平笏板。
头戴三梁冠,身穿朝服,腰上佩戴银佩和紫色绶带的资政殿学士梁度举高笏板说道“陛下,微臣息女与画院毕业学子,洛阳人郭临风相恋,郭郎就是曝书宴那位身着黑褙子的小郎君,他们八字相合,息女生辰在即,伏愿陛下赐下婚书,微臣想让息女风光出嫁!”
皇帝说道“梁资政,下朝后你在宝文阁外等候,朕下朝后,就去宝文阁写婚书!”
梁度回道“唯唯!微臣遵旨,谢陛下!”
语毕,梁度放平笏板。
头戴五梁冠,身材魁梧,身穿朝服,束着银腰带,深红色蔽膝,腰上佩玉剑,后腰佩土黄色绶带,任职检校太保,兼任签书枢密院事的郭逵举高笏板说道“陛下,微臣的邻居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翁,他体弱多病,今年二月,邻居在田野里种庄稼,碰到一位采药道人,道人建议微臣邻居练习八段锦,昨日邻居来微臣家里做客,他说自从练习了八段锦,他很少生病了,身材也变得健壮,此功法每日只需练习一刻时辰,道人说这种功法对人的身体有益无害。昨晚微臣查阅《素问》这本医术,书里说‘久视伤血,久坐伤肉’。大宋的书院学子,是大宋的栋梁之材,书院学子在学习学问的同时,也应当练习八段锦,强身健体,伏愿陛下让大宋儒生练习八段锦!”
皇帝说道“朕准了!”
郭逵放平笏板说道“唯唯!谢陛下!”
皇帝说道“昙祭酒,九月中旬之前,你把此事落实下去!”
昙昌举高笏板说道“微臣遵旨!”
语毕,昙昌放平笏板。
头戴獬豸冠,身穿朝服,腰上佩着铜佩和绿色绶带,任职监察御史里行的吕大防举高笏板说道“陛下,今年三月赴任并州知府的唐州人劳钱,他以并州无边寺年久失修为由,骗取朝廷修缮钱,七月,劳钱在杭州买房,他的房契没有在当地县衙和商税院登记盖章,昨日初一,劳钱骗取朝廷的修缮钱已经悉数追回。微臣拙见,地方官员向朝廷申请修缮寺庙,应当由寺庙的禅师,地方监察御史,地方知州或者知县互相担保,官员买房,房契盖章的事情,应该纳入官职考绩,伏愿陛下采纳微臣的拙见!”
皇帝说道“朕准了!”
吕大防说道“谢陛下!”
说完,吕大防放平笏板。
皇帝说道“翰林学士,并州知府的官职目前是否空缺?”
头戴三梁冠,身穿朝服,腰上佩银佩和紫色绶带的翰林学士吴处厚举高笏板说道“回陛下,并州知府的官职目前空缺。”
说完,吴处厚放平笏板。
皇帝说道“御史台纠察有功,朕会任用御史台的官员出任并州知府,诸位御史台官员如果有举荐的官员,下朝后将官员的名字报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