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大门牌匾上挂着红绸布,公孙宅内搭起红色的屏风和彩棚,桌上铺着红色的桌帷,桌帷上摆放红鸡蛋,一篮子荷叶,一小坛系着红绸布的新酒,茶盏,茶托子,碗筷,渣斗,装着金黄色丝瓜花的花瓶,门窗上贴着红纸,红纸上写着“福”
字。
大门外,走廊下,院子里,都坐满了前来道贺,耳边簪花的宾客。
我,言律和亲朋好友在走廊下吃饭,今日是公孙兄和上官娘子的女儿出生满一百天的日子。在这条街的其他地方,挂在竹竿上的白色长幡格外醒目。
我梳着“飞仙髻”
,系着红色珍珠带,画了淡妆,头簪红色鸡冠花,身穿白罗上襦,青罗及膝对襟衫,红罗褙子,红罗牡丹纹大袖衫,红罗裙子,红色宋锦翘头履,束着青色腰带,腰上佩着“合欢带”
和玉佩。
言律束,头戴玉冠,头簪红色鸡冠花,身穿白色衣裳,绿色褙子,腰上佩着玉佩和平安符。
召南梳着“同心髻”
,头戴桂花钗,头戴粉色百合花,画了淡妆,身穿淡紫色抱腹,淡紫色褙子,红黄相间的裙子,腰上系着“合欢带”
。
贺延年束,头戴银冠,头簪粉色百合花,身穿灰色衣裳,黑紫色半臂。贺延年座位旁边,放着一个空背篓,背篓里装着一条淡绿色的襁褓。
临风束,头戴玉冠,头簪桂花,身穿白色印金花衣裳,黑色印金花褙子。
梁宝珠梳着简单的髻,头戴珍珠冠,耳簪桂花,画了“三金妆”
,身穿红色印金花抹胸,淡黄色蜀锦褙子,杏色印金花裙子,腰上佩着“鸳鸯带”
。
召南说道“今早我听王大娘说,今年六月,官家大赫天下,去年那位猥亵男童的冷夫子,因此减刑一年,前些日子咱们汴京下了一场暴雨,冷夫子死在监牢了。”
临风说道“冷夫子这种人不配减刑!”
言律说道“冷夫子罪有应得。”
我说道“以前我听王大娘说,她担心冷夫子出狱后,会继续当夫子,这下王大娘可以放心了。”
贺延年说道“我堂弟贺远在‘西大街书院’读书,前些日子的暴雨,让他所在的学堂少了一半的同窗,那些学子都是很善良的人,太可惜了。”
召南说道“世人说龙王掌管下雨,良人,你换个角度想,或许龙王的孩子要学着识字,龙王就带着一些人间的学子去伴读了。”
梁宝珠问道“临风,去年那些被朝廷抓捕的西夏谍者,他们今年也被赦免了吗?”
临风回道“我听莫勾当说,那些西夏谍者,去年已经被朝廷处死了。”
梁宝珠说道“我们蜀地的女子,没有取表字的习俗。为了防止去年那位西夏女谍者出狱后再次冒充我,今年正月,阿爹择了吉日为我取了表字。”
其他桌的宾客已经坐满了人,宋春妆穿着跟我一样的服饰,她的髻和钗是参加曝书宴时的样式,她头簪茉莉花。一位头戴二梁冠,头簪茉莉花,仪表堂堂,身穿朝服的官员站在宋春妆身旁。
他们向我们作揖,我们起身,作揖回礼。
官员问道“请问这桌的这两个空位有人坐吗?”
临风回道“没有。”
官员说道“下官叫吕希纯,表字子进。这位是下官的妻子,她姓宋。如果大家不介意的话,我们就坐在这儿了。”
“不介意。”
我们6续回道。
“宋娘子,请问你该如何称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