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太太尴尬道:“昨儿家去的,你们一向可好。”
“好不好的就这样吧。”
曲氏见王二太太眼圈青黑,粉都没搽,看起来苍老多了,忽然灵机一动往别的方向扯:“对了,玉涵的亲事找的怎么样了?本来她这个年纪参加选秀正好,万一有什么大造化不是更好,尤其是她那个身份……偏偏四弟妹不同意,我这就想不通了。”
在王家人面前曲氏可不怕,现在的张钊可不是以前云南那个六七品小官了,张瑰明年出孝就可以科举入仕,再者平西伯在京里若是胡乱动作,才有让梁玖抓到把柄的机会。
王二太太虽然现下十分恼恨王氏,但她还没有到和外人合谋对付自家的道理,只她道:“我小姑一向最心疼孩子了。”
曲氏决定再加一把火:“也是,管她找谁,反正不找到你们家就是了。”
这句话纯属曲氏胡说的,却没想到王二太太脸一下就白了。
第三十七章表现
王二太太本来准备来拜佛的,心没静下来,越发烦躁起来,她也不知道是告诉自己还是告诉曲氏:“是啊,玉涵自有她的好去处,何必到我们家。”
曲氏看火候到了,起身欲走,王二太太也不便久待,俩人就此别过。曲氏回到房里让人把玉彤叫过来,原来她此次来宏图寺其一是为了玉佳,其二也是为了置产。只有蒋氏那样的人才会把钱全部捏在手里,曲氏跟张钊都认为钱放在手里就不值钱了,还不如多置办些铺子和田地,也好有个出息。
“这张银票你拿着,你如今也大了,要买个什么的不能靠那点月例银子。”
曲氏是出了名的精打细算之人,但对唯一的女儿却大方的紧。
再推辞也不像话,玉彤连忙接下。
回到侯府,一切都是枯燥乏味的学习,直到六月份诏安郡主过世,玉彤几个姊妹才能到姑姑家去哭丧。原本都是平辈,再者她们在守孝中,大人们过去就行,不过郡主都是有品级的,又是亲属,所以玉彤她们都过去了。
曲氏把夏姨娘喊了过来:“玉佳身子骨弱,就别被冲撞了,你在她身边照看着,若是有人问起,你只说她受了风寒,不便外出。”
夏姨娘不明白为什么曲氏让玉佳不要去,说是故意针对,那又不一定。她这些日子都是跟冒姨娘住在后边的小院,俩人关系也不好,要在侯府打探消息人家也不买她的账,更何况现在可不像外放的时候那么宽松,曲氏轻易不肯让姨娘们出去走动,夏姨娘连女儿的面都很少见,何况是府中发生的事情。
只是她位卑言轻,对于曲氏的话也只有听从。
她来到玉佳房中,见女儿正躺床上看书,她把下人挥退,跟女儿道:“郡主过世这样的大事,怎么太太不带你去?是不是你惹太太生气了?”
玉佳也不是小孩子了,她不理解夏姨娘的话:“怎么会?昨儿太太还打发栀子姐姐送了碗酥酪给我,太太不让我去自有她的道理,难不成我还要抢着去丧事不成?”
一年年的长大,玉佳也不是傻子,太太对她不如姐姐,可对比玉柔来说好太多了,她觉得做人要知足,若是不知足,祸患更大。就说五房玉画的生母贾姨娘比五婶蒋氏受宠的多,到头来玉画还不是得乖乖的在蒋氏手底下磋磨。
那又何必呢?
现在姐姐对她也很好,处处维护她,难道让她和姐姐为敌,那她是死都做不到的。
想到这里她又劝夏姨娘:“姨娘既然来了,我们好好说话便是。”
夏姨娘目光变得柔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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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天盖地的白色刺痛人的眼睛,安平侯府除了老太太没来,其她人都过来了,叶韶也红着眼睛跟着尚薇后边帮忙。
尚薇现下已经是镇南候世子夫人了,她母亲也是宗室女,和镇海候府又是世交,所以特意过来帮忙。在这种场合,俩人也不好多说话,玉彤随曲氏一去跟姑姑张蕊姝道恼。
恂王府过来的是恂王妃,她年纪算是大了,哭的最是伤心,姑姑在一旁劝。李氏一进来就也劝恂王妃:“您可别哀损过度了,诏安郡主想必在地下也不愿意你不安心。”